第1574章 毁灭与希望

冯俊心中震撼,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仅是三个强大的个体,更是三个辉煌文明的精神结晶。而那个四目金属大头,竟然囚禁并榨取着这样的存在,其背后的图谋和力量,恐怕远超他最初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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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位神只——代表力量与挚爱的【库鲁伽】、象征战斗与死亡的【西尔芙拉】、以及化身平衡与新生的【阿尔达】——通过心灵链接,自然而然地询问冯俊的名讳与他所代表的星辰及神性时,冯俊的意识骤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空白。

他并非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自从在至高天惊鸿一瞥,那“新五月花号”上面的诡异邪神,再到自身力量与信仰之力产生共鸣,他甚至私下对自己这种状态有过诸多假设和推演。关于至高天神明的本质,关于信仰能量汇聚的源头,他并非毫无概念。但亲耳听到三位古老的神只以如此确凿、如此… 本质化 的方式定义自身的存在,所带来的冲击感依旧远超他的想象。

更关键的是,他该如何回答?直言自己来自地球?一个连星际航行都尚未完全掌握,却因末世灾难而意外窥见至高天奥秘的星球?坦白自己并非由纯粹的信仰孕育,而是窃取了(或者说,被动接受了)另一个文明(末世时间线?)的信仰残响?透露自己真正的名讳——冯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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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念头在电光石火间掠过他的脑海。信任在此刻是奢侈的。尽管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刚刚也展现了合作的姿态,但这三位神只的本质是某个文明集体意识的结晶,它们的立场和终极目的与自己这个“个体”出身的“神”是否完全一致?它们所述说的关于自身的“真相”是否毫无保留?在诸多神话传说中,神只的真名往往蕴含着力量与契约,轻易透露绝非明智之举。他知道的太少,而这里的水,太深了。

瞬息之间,冯俊做出了决定。他需要一个既能融入它们的话语体系,又能最大限度保护自身信息,同时不至于引起怀疑的身份。

他通过心灵链接,传递出经过精心编织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重与决绝的意念:“我来自一颗遥远的、饱受创伤的星球,我们称它为【蓝惑】。我的子民在绝望的深渊中向我祈祷,他们的愿力塑造了我……我的神性,源于他们对毁灭一切威胁的极致渴望,与对重获新生的渺茫希望的结合。我是他们绝望中的怒火,也是他们黑暗中眺望的微光。”

这个回答巧妙地将自己力量的某些特质(毁灭性)与一个合情合理的、饱受苦难的文明背景结合,并引入了一个相对模糊的“希望”概念,使其难以被证伪。他紧张地感知着三位神只的反应,不知道这番半真半假的言辞能否瞒过这些古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