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时,四人来到了老鹰崖西坡。这里地势险峻,到处都是陡峭的岩石和茂密的灌木。刘二愣子带路来到一片榛子林前,指着其中一棵老柞树:"就这儿。"
曹大林走近查看,树干上果然刻着一个清晰的十字,旁边还有三个小点——这是马家特有的标记方式,表示"三不取":不取绝户、不取幼株、不取种子。
"确实是马家的。"吴炮手吐了口烟圈,"看这刻痕,不超过三天。"
曹大林蹲下身,拨开榛子树下的落叶,很快就发现了更多标记——几块小石头摆成的箭头,树枝上系着的红布条,甚至还有用草木灰画的奇怪符号。这些都是跑山人常用的标记方法,外人根本看不懂。
"奇怪..."赵春桃突然指着一处标记,"这个绳结怎么像是南方的系法?"
曹大林凑过去看,发现一根红绳系在矮树枝上,打了个复杂的渔人结,确实不是本地人的手法。更蹊跷的是,绳子材质很特别,带着丝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先不管这些。"曹大林直起身,"二愣子,把参放回原处。咱们..."
话没说完,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树枝断裂声。四人立刻警觉起来,曹大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穿过一片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曹大林瞪大了眼睛——马老二带着三个陌生汉子正在挖参!那三人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其中一个还戴着副金丝眼镜,活像个教书先生。他们身边放着几个竹篓,里面已经装了不少山参,最上面那株赫然是株六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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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刘二愣子忍不住骂出声,"马老二这孙子偷参!"
声音惊动了那边的人,马老二抬头看见曹大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两边人隔着十几米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
"曹大林,"马老二硬着头皮开口,"这儿是我们马家先发现的。"
曹大林冷笑一声:"是吗?那这几个南方佬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那三个陌生人,"跑山人的规矩,外人不得插手本地山货,你这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操着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这位兄弟误会了,我们是来收购的..."
"放屁!"吴炮手突然厉声喝道,"收购的会亲自下镐头?你们分明是在盗参!"
马老二见瞒不过去,索性撕破脸:"曹大林,别给脸不要脸!这年头谁还讲那些老规矩?"他拍了拍腰间的砍刀,"识相的赶紧滚蛋!"
曹大林眯起眼睛,手悄悄摸向背后的猎刀。就在这时,赵春桃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大林,看那边。"
顺着她指的方向,曹大林看到不远处的岩缝里,一株通体金黄的野山参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是罕见的"金线参",市面上可遇不可求的极品!更惊人的是,那参顶端竟然顶着七片叶子,是传说中的"七品叶"参王!
马老二显然也发现了,眼中立刻露出贪婪的光芒。两边人几乎同时冲向金线参,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拦住他们!"马老二怒吼着扑向岩缝。
曹大林一个箭步上前,却被两个南方人拦住。刘二愣子想帮忙,却被马老二一膀子撞开,摔了个四脚朝天。眼看金线参就要落入马家之手,吴炮手突然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