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得硝多久?"曹大林凑过去问。
老爷子叼着旱烟袋,头也不抬:"三天三夜,少一刻都不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大缸,"去,把这些猪膀胱用盐水泡上。"
院角临时搭起的架子上,挂着那张巨大的猪王皮。经过半个月的硝制,皮子已经变得柔软光滑,在阳光下泛着黑亮的光泽。三只小熊崽好奇地在架子下转悠,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两下垂下的皮边。
"大林!来分肉了!"刘二愣子在院门口喊道。
按照猎人的规矩,打到大家伙要分给全屯乡亲。曹大林拎着砍刀走到院门口,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队。最好的"刀口肉"分给了屯里的老人,其次是参与围猎的猎户家,最后才是其他乡亲。
"老张叔,这是您的。"曹大林切下一大块里脊肉,用油纸包好递给老张头。
老张头乐得合不拢嘴:"好小子,有出息!比你爹当年还厉害!"
轮到马家时,马老二阴沉着脸走过来。曹大林二话不说,切下块肥瘦相间的后腿肉递过去。马老二愣了一下,接过肉扭头就走,但曹大林分明看见,他偷偷抹了把眼角。
分完肉已近黄昏,曹大林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赵春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轻轻递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喝点,补补力气。"
肉汤里沉着几片野山参,显然是特意加的。曹大林心头一暖,仰头喝了个精光。参汤的苦味混着肉香,让他浑身都热乎起来。
"春桃..."他刚想说什么,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吴炮手带着几个年轻人抬着个大家伙进了院子——竟是那头猪王的头骨!经过半个月的精心处理,头骨上的肉已经剔得干干净净,两根弯曲的獠牙白森森的,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好家伙!"刘二愣子围着头骨直转悠,"这獠牙能做多少挂件啊!"
吴炮手敲了敲烟袋锅:"急啥?先得用碱水煮,去油去腥。"老爷子指了指曹大林,"让你爹教你,他年轻时可是雕牙的好手。"
曹德海闻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后是几把精致的刻刀:"今儿个教你们雕辟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