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凉意吹过。屯子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哭闹声——是喝了污染水的那家孩子发起高烧。曲小梅和赵春桃的剪影在窗纸上忙碌,草药味混着焦灼飘上山岗。
"得找人学真本事。"曹大林望着星空,"不能等着人家来教。"
徐炮重重叹气:"上哪学?县里培训班教的是种玉米!"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曹大林突然站起身:"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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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
"找能教咱们的人。"曹大林目光投向南方,"听说省农科院有个教授,专治水土病。"
徐炮愣住了:"人家大教授能来这山沟沟?"
"不试试咋知道?"曹大林把酒葫芦塞回他手里,"明天我就动身。"
下半夜时,曹大林悄悄进了仓房。白爪跟进来,用大脑袋蹭他手心。他揉着熊耳朵低语:"老伙计,你看家。我去找救山的方子。"
母熊不知何时也来了,嘴里叼着棵奇怪的草——叶片一半枯黄一半翠绿,像这山林的缩影。
曹大林接过草揣进怀里。转身时,看见赵春桃和曲小梅站在门口,一个拿着干粮袋,一个捧着双新纳的千层底。
"早去早回。"赵春桃把干粮塞给他,"屯里有俺们。"
曲小梅递上布鞋:"鞋底垫了熊爪草,走路不累。"
曹大林重重握了握她们的手,没说话。月光从门缝漏进来,照见三双紧握的手,像老树盘结的根。
天快亮时,曹大林背着行囊出了屯。没惊动任何人,只有两条影子默默跟着——是白爪和母熊,一左一右护送到山口。
第一缕阳光照进屯子时,刘二愣子慌里慌张敲响屯委会的锣:"不好啦!大林哥不见啦!"
人们聚拢过来,议论纷纷。只有徐炮望着南边的山路,嘿嘿一笑:"慌啥?咱们的头狼——找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