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天却上前一步:“首长,我们请求归队!南京城里,小健同志还独自顶着‘小山子’的身份,照相馆危机四伏,钱贵疑心未消,鬼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休息!”
老粟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虽然疲惫却坚毅无比的脸庞,沉吟片刻,重重拍了拍石云天的肩膀:“好!都是好样的!不过,行动不能盲目,你们先恢复体力,熟悉根据地情况,我们会制定周密的计划,既要接应马小健同志,还要利用这些证据,给鬼子下一剂猛药!”
与此同时,南京城,霓裳照相馆。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和消毒水气息,提醒着几天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火。
门口的封锁线虽然撤了,但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浓重地笼罩着这里。
马小健——此刻的“小山子”,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学徒短褂,戴着平光眼镜,正低着头,用抹布一遍遍擦拭着柜台。
他的动作看似机械、木讷,符合一个受惊学徒的形象,但眼角的余光,却时刻警惕地扫视着馆内外的动静。
钱贵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田中的死,虽然暂时被定性为“意外失火”,但他心知肚明,这事透着邪性。
日军特务机关的人这两天又来了两次,问话更加细致,尤其是对火灾前后“小山子”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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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子,”钱贵踱到马小健身边,声音干涩,“那天晚上……你真没听到田中大佐房里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比如……争吵声?或者看到什么生人?”
马小健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后怕:“老板,我真没听见……我睡得沉,要不是有人喊走水,我都醒不了……生人?那晚除了太君们,没别人啊。”
钱贵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小山子”。
这小子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副怯懦、少言寡语的样子。
但不知为何,钱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了,是眼神!
以前的小山子,眼神里是纯粹的畏缩和麻木,而现在这个……虽然也低着头,但那眼神深处,偶尔会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像深潭的水,看不透底。
是经历了火灾吓傻了?还是……?
钱贵不敢往下想。
他现在只求这事赶紧过去,别再牵连到自己。
他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干活吧!机灵点,最近不太平,少说话,多做事!”
“知道了,老板。”马小健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继续擦拭柜台,心中却警铃微作。
钱贵的怀疑在加深,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