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石云天辨认了一下方向,带头向芦苇更深处钻去。
马小健依旧负责断后,他不仅清理着队伍留下的痕迹,还时不时停下来,耳朵微动,倾听着远处的动静,眼神警惕如机警的猎犬。
与李妞和宋春琳会合后,两人在前方探路,她们身形灵巧,在密不透风的芦苇丛中穿梭,如同游鱼。
小黑则时而潜入水中,时而跃上稍干的土埂,它的嗅觉和听觉是队伍最好的预警系统。
中途在询问下但知那个假石云天叫赵存义。
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七拐八绕,芦苇荡仿佛没有尽头。
脚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淤泥。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了一片稍高的土坡,坡下隐约可见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被茂盛的藤蔓和芦苇遮掩着,极其隐蔽。
“就……就是那里。”赵存义指着洞口道。
石云天打了个手势,马小健率先悄无声息地靠近,仔细检查了洞口周围,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示意众人进入。
砖窑内部空间比想象中要大,虽然废弃已久,布满灰尘和蛛网,但结构还算稳固,空气里带着一股土腥味,却比外面安全得多。
众人终于得以喘息。
几个少年一进窑洞,便彻底脱力,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惊魂未定。
赵存义看着石云天几人虽然同样满身泥污,却依旧保持着警惕和秩序,熟练地分配人手警戒、休息,那种经百战锤炼出的沉稳,与他之前的胡闹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他脸上火辣辣的。
“现在知道怕了?”王小虎瓮声瓮气地开口,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打鬼子不是唱大戏,光靠嗓门大、不怕死就行!鬼子有机枪有炮,有狼狗有探照灯,就你们那几杆破枪,冲上去就是送死,还给村里招祸!”
赵存义和几个少年被说得抬不起头,嘴唇嗫嚅着,却无力反驳。
石云天摆摆手,制止了王小虎,他走到赵存义面前,蹲下身,目光平和却深邃:“你们有打鬼子的心,是好的,但光有心不够,还要有脑子,有方法,说说吧,我们的名声,还有那些‘事迹’,是怎么传出去的?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