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子救驾拜兄弟

林夏接过药瓶,入手微凉。这是太医院特制的金疮药,寻常人根本得不到。他捏着药瓶的手指微微颤抖,低声道:“谢殿下。”

“林夏,”李承煜忽然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三年前在漠北,你说过会永远信我。现在,你信不信我能还你清白?”

林夏猛地抬头,撞进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仿佛有暖流从心底涌起,驱散了地牢的寒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因激动而沙哑:“臣信。”

李承煜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瞬间照亮了阴暗的刑房:“好。”

两个字,却比千言万语更有力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李承煜的贴身侍卫赵虎匆匆跑来,神色凝重:“殿下,宫里来人了,说是……贵妃娘娘请您即刻回东宫。”

李承煜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他那位好二叔——靖王李承泽的手笔。张启年是靖王的心腹,如今死了,他们必然要找个替罪羊,而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林夏,无疑是最好的目标。

“告诉来人,本王处理完公务自会回去。”李承煜淡淡道。

赵虎面露难色:“殿下,他们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陛下让您即刻回去侍疾。”

李承煜眸色沉了沉。父皇近来身体抱恙,朝政多由靖王把持,连带着那位贵妃也越发有恃无恐。这分明是逼他离开。

他看向林夏,后者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李承煜分明看到,他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

“赵虎,”李承煜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将林夏转移到天字监,派专人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还有,”李承煜补充道,“去太医院请李院判,让他亲自来给林夏诊治。”

赵虎领命而去,刑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李承煜望着牢中的林夏,轻声道:“等我。”

林夏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脚步声渐远,牢门重新锁上。林夏缓缓睁开眼,看着那瓶金疮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就知道,他的殿下不会丢下他。

第三章暗流涌

东宫,凝香殿。

李承煜端坐在紫檀木椅上,听着太医为贵妃诊脉。殿内熏着昂贵的龙涎香,却掩不住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贵妃娘娘只是忧思过度,气血不畅,开几副安神汤调理便是。”太医恭敬地回话。

贵妃柳眉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本宫心口疼得厉害,怎会只是忧思过度?”

李承煜淡淡开口:“既然太医说无碍,娘娘便安心休养吧。父皇还在寝宫等着回话,儿臣先行告退。”

“站住!”贵妃厉声喝道,“太子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长辈?本宫身子不适,你竟如此敷衍!”

李承煜转过身,目光平静无波:“儿臣并非敷衍,只是父皇龙体为重。若娘娘真有不适,儿臣这就传旨,让太医院所有院判都来为娘娘诊治。”

贵妃脸色一白,她本就是装病想拖住李承煜,哪敢真让太医院的人来。

“不必了,”她强压下怒气,“本宫歇会儿便好。只是听闻太子今日去了大理寺狱,还将那通敌叛国的林夏转移了牢房?”

“是。”李承煜坦然承认,“林夏是儿臣旧部,儿臣相信他的为人,此事定有蹊跷,需得仔细查探。”

“太子真是太天真了,”贵妃嗤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查的?依本宫看,这林夏就是狼子野心,说不定……还想连累太子呢。”

李承煜眸光微冷:“娘娘多虑了。林夏忠心耿耿,儿臣信得过他。”

“信得过?”贵妃站起身,走到李承煜面前,压低声音,“太子可别忘了,林夏的父亲林啸,当年可是因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林夏怕是也没安好心!”

这话如同一根针,狠狠刺在李承煜心上。

林啸是前镇国大将军,十二年前被诬陷通敌,林家满门抄斩,只有年幼的林夏被他暗中救下,寄养在忠仆家中。这件事是林夏心中最深的痛,也是李承煜一直想为林家洗刷的冤屈。

“娘娘慎言!”李承煜的声音冷得像冰,“林将军是忠是奸,自有公论。林夏更是儿臣亲自举荐入宫,若他有罪,儿臣愿一力承担!”

贵妃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腰板:“太子何必为了一个罪臣之后如此动怒?此事闹到父皇那里,怕是对太子也没好处。”

李承煜不再看她,转身便走:“儿臣告退。”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对身边的宫女厉声道:“去,告诉靖王,太子护着林夏,恐怕会坏了我们的事!”

宫女领命匆匆离去,殿内只剩下贵妃一人。她望着李承煜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李承煜,你和你那个死鬼母亲一样,都碍眼得很!

离开凝香殿,李承煜没有去父皇寝宫,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房——明德堂。

赵虎早已等候在那里,见李承煜回来,立刻上前禀报:“殿下,王显那边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张启年案的卷宗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