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极细的光束从瞳孔射出,打在残片上。
残片震动,表面浮现出几个字:
“断线之眼”
字一现,立刻崩解。
谢无妄收回光束,残片“啪”地掉进草丛,没了声息。
“不是钥匙。”他说,“是眼睛。”
诸葛亮点头:“所以你才是接引者。”
谢无妄没接话,只是摸了摸右眼。
他知道,从他吞下第一段剧情开始,他的眼就不只是眼了。是入口,是终端,是所有崩坏世界的缝合点。
而现在,他要主动去撕线。
风又起。
两人穿过禁林边缘的枯树,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松软,空气中多了股铁锈味——那是位面交界处的特征,空间像旧磁带一样开始掉粉。
谢无妄走得很稳。
他知道前面没有路标,没有任务提示,也没有系统导航。
但他不在乎。
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等指令的囚徒了。
他是导演。
他要拍的,不止这一界。
走到第三棵枯树时,他忽然回头。
霍格沃茨的轮廓已经模糊,只剩一个影子,像被橡皮擦蹭过的铅笔画。
他看了两秒,抬手,对着那影子比了个手势——食指和中指并拢,往眉心一点,再往前一推。
东方术法里的“传念诀”,不传信息,只传意志。
然后他转身,大步向前。
诸葛亮跟上,竹简轻轻一抖,又燃了一张符。
风卷着灰烬飞向天空。
远处,一道地平线隐隐浮现,像是世界尽头的接缝。
谢无妄盯着那道线,忽然低声说了句:
“这因果的齿轮,就由我来碾碎。”
话音落,右眼混沌之瞳最后一次微闪。
一道残缺符号在瞳孔深处浮现——三道弧线交汇于一点,像未完成的死亡圣器标志,又像某个更大图案的起点。
他没再看,抬脚迈了过去。
脚尖落地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极细的缝,像是世界被划了一刀。
血从他掌心滴下,正好落进那道缝里。
血丝蔓延,像一张网,迅速覆盖了裂缝边缘。
裂缝开始愈合。
但愈合的过程中,内部透出一丝幽蓝的光,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