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中,一道编号缓缓浮现:**#47**。
三秒。
它没消散,而是顺着光流,钻进司藤眉心。她身子一震,舞步没停,但眼角滑下一滴透明的汁液,落地即化作一朵小花。
谢无妄看见了。
他没笑,也没动,只是把插在地上的匕首往里又推了半寸。刀身“生死看淡”四字被血浸透,红得发黑。他知道这光撑不了太久,混沌之瞳还在冷却,系统玉佩像块废石头,连个提示音都蹦不出来。
但他不急。
规则已经换了血。
不再是“谁丑谁死”,而是“谁敢说我是谁”。
第五个上场的妖藤直接开始织网——不是战斗用的绞杀网,而是生活用的藤篮。它编得极细,一圈一圈,最后成型时,竟是一只婴儿摇床,里面还放了朵干花。
第六个用根须在空中写字,写的是:“我不叫37号,我叫藤阿九。”
第七个干脆唱起了童谣,调子荒腔走板,可唱到一半,台下三四个跟着哼起来,越聚越多,最后竟成了合唱。
谢无妄靠在柱子上,听着这乱七八糟的歌声,忽然想起星际监狱里的事。那会儿他们也这样,一群被判了“剧情污染罪”的囚徒,在牢房里轮流讲自己世界的故事。讲完一句,就有人接:“我也是。”“我那儿也这样。”
原来人活着,就图个**有人认你**。
第八个上台的是个双头藤,两个脑袋吵了一路,最后达成一致:一个负责用藤须画画,一个负责解说。画的是当年苍山祭火的场景,老藤王举杯,百姓跪拜,天空有九颗眼状光珠悬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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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妄瞳孔一缩。
那画里的光珠排列,和他意识深处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没出声,只把左手按在右眼上。金纹还在爬,像活虫,可吞噬功能依旧锁死。他现在就是个插着管子的电池,靠血供电,靠意志撑场。
第九个上台的藤直接哭了。它说它原本是守墓的,三百年前一场“剧情清洗”,整个族群被抹了,连坟都塌了。它活下来,是因为那天请假去采花。
“我连墓碑都没得立。”它抽着鼻子,“你们知道什么叫死两次吗?第一次是断气,第二次是没人记得。”
台下静了三秒。
然后,一个年轻妖藤走上去,抱住它。
又一个,再一个。
最后十几根藤蔓缠在一起,像一团打结的绳,谁也不松。
光柱稳了。
结界没再闪。
谢无妄缓缓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得发紫。血流得太多,脑子一阵阵发空。他低头看匕首,刀柄滑腻,全是血和汗。
他还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