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川抬起她的下巴,黑眸定定的锁着她的双眼,似有若无的散漫着语调:“我也在想,你的身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凌娆莫名的被他这眼神看的脊背一怵。

对于厉舟颐的条件,凌娆是很欣然接受的。

毕竟被厉景川和老爷子护着是一回事,在厉舟颐面前讨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机会,又是一回事。

没错,那块地一直不被人看好,当初还在谢轩允的手里,就因为那块地,本身就在银行负债一大笔资金,未结清的债务到现在还跟她的工作室挂靠着,凌娆一拖再拖,所以人都以为她是卖不出去。

“你是不是知道市政那边还没出台的城市规划?”凌娆问。

厉景川勾了勾唇,弧度淡然:“我知道,这并不奇怪,厉氏本就与华城商政两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这还没出台的城市规划,凌娆也知道,这却不太合常理。

厉景川没有问,他只是看着她。

凌娆别开眼,又认真的说:“广场重建,市政厅的主建筑也要搬到那里去,那附近所有的地皮和楼盘都会一夜间飞涨。”

所以,七千多万而己,凌娆心里算的清楚,一个星期之内,她的确能赚得回来,这些也在她原本的计划之内。

在不打乱计划的同时,又能借机去跟厉舟颐讨价还价,也算是一举两得。

看见她眼里隐约闪烁的微光,厉景川就这样看着她,道:“过来。”

凌娆本来正在心里筹划着,不经意的就往前多走了几步,听见他这两个字,回头看他一眼,转身走了回去。

大抵是看得出来她心情的轻松,厉景川搂住她的腰将她捞进了怀里,字字句句低淡又有些警告的意味:“以后出任何事都别再跑到我面前去挡,给我牢牢记住,听见没有?”

凌娆笑了下,当时那种情况,别说是茶杯,就算扔出来的是刀子,凭着本能意识,她也一样会冲过去。

厉景川带她回了房间,让佣人找来了药酒,再让她坐在床边,俯身亲自帮她将腿上那块拳头大小的淤青用药酒慢慢的揉开。

凌娆看着他,问:“你以前在洛杉矶生活过很久吗?”

厉景川的手在她大腿上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眨眼间的那么一下而己,继续倒出颜色泛黄的药酒帮她揉按。

“我之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在洛杉矶,在那边大概有两三年的时间。”凌娆盯着他:“我们,见过吗?”

厉景川站起身,将药酒的瓶子盖上,随手放到一边。

他回眸看她:“你说呢?”

现在再去回想,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厉景川。

像他这样的男人,任何女人只要看上一眼,都会印象很深,纵使凌娆从小在上流社会对各种优质的男人都司空见惯了,但厉景川的这一款,如果她见过的话,肯定不会忘记。

“应该是没有。”凌娆径自沉吟了一下。

厉景川看着她,眸色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