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鸨母闻讯出来,见到去而复返的祝英台及她身旁气度非凡的马文才,脸上先是习惯性谄媚,随即又带上戒备与为难。
“哎哟,这位公子爷,您怎么又来了?不是妈妈我不给面子,实在是……”
鸨母话未说完,目光落在马文才身上,被他那冰冷的目光一扫,后面的话竟噎住了。
马文才根本懒得与她多费唇舌,直接亮出那枚刻有“马”字的玄铁令牌,声音冰冷:
“杭州太守府办事。昨夜那位水红衣裙的女子,我们现在要带走。”
那鸨母见到令牌,瞬间脸色煞白,惊骇欲绝!
“太……太守大人……公子爷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去叫!这就去叫!”
她再不敢提半个“不”字,连滚爬爬地亲自跑去叫人。
祝英台在一旁看得怔住,再次直观感受到“权势”的效力,心中五味杂陈。
很快,黄良玉被搀扶出来。
她看到祝英台,眼中闪过微弱的希望,随即又被恐惧和茫然淹没。
“姑娘,我们走,离开这里,我带你回家。”祝英台上前急切低声道。
不料,黄良玉却猛地向后缩了一下,拼命摇头:
“不……我不回……我不能回家……我要在这里等……等他回来接我……”
她羞于提及私奔之事,更无颜面对家人。
祝英台气急,正不知如何劝说,忽然心念一动,凑近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飞快说道:
“良玉姐姐,我不回去,我如今也在外求学,就在会稽的尼山书院!你信我,先离开这里再说!”
黄良玉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打扮的祝英台。
震惊于她竟也女扮男装在外读书!而更关键的是——“尼山书院?”
她灰暗的眼眸中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彩,一把抓住祝英台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你……你在尼山书院?他……秦郎也在尼山书院读书!你可知?你可认得?”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急切地追问。
祝英台根本不知书院还有“秦郎”这号人物,但见良玉终于肯走,只得含糊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