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观砚冰冷的眼神,和四九的苦苦哀求。
梁山伯拖着病体,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了医馆,朝着那咫尺天涯的祝府朱门走去。
深秋的阳光,带着一丝虚假的暖意,照在祝府门前光洁的石阶上。
过往行人只见一个身着破烂青衫、面色惨白如鬼的书生,噗通一声跪在了那威严的石狮旁。
他身形摇摇欲坠,却强撑着挺直脊背,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那紧闭的大门嘶喊,声音破碎而沙哑。
“……鄮县梁山伯……求见祝英台小姐!求……求祝小姐一见!”
这突兀的一幕,立刻引来了路人的驻足围观。
人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不是前几日吐血那个书生吗?”
“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瞧这模样,怕是魔怔了……”
“求见祝家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各种或好奇、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如同针尖般扎在梁山伯身上。
但他浑然不觉,只是固执地重复着那无望的祈求。
门房慌慌张张地入内禀报。
祝英齐闻讯,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带家丁出去。
“这厮还没完没了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站住!”高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缓步从内堂走出,神色平静。
“让他进来。”
“娘!”祝英齐不解,急道。
“这种死皮赖脸之人,还有什么好见的?平白污了我祝家的地!”
高氏淡淡瞥了儿子一眼,眼神深邃。
“年轻气盛,容易冲动。让他进来吧。‘
“有些鸿沟,需得他亲眼见了,亲身受了,方能死心。”
“总好过他在外头大喊大叫,徒惹非议,污了我祝府清静。”
她要彻底碾碎这书生的痴心妄想,让他看清何为云泥之别,断了所有念想,也绝了日后可能的麻烦。
门房得令,打开侧门,对着跪在门外的梁山伯,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倨傲:“梁公子,夫人请你进去。”
梁山伯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点希望的光芒,在四九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