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里的火焰渐渐微弱，只剩下噼啪作响的余烬和缭绕的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与血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石头背靠着滚烫的岩壁，双手紧握镇岳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左臂被沙蝎娘子的毒匕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乌黑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在重剑的剑柄上凝结成块。

“小崽子，你的重剑倒是挺结实。”沙蝎娘子站在三丈外，舔了舔沾着毒液的指甲，眼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可惜啊，握剑的人太弱了。”

她身后还站着两个汉子，都是黑风老妖的亲信，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石头，像是在看一块即将到手的肥肉。

燕十三被黑风老妖缠住，老赵又在刚才的火攻中扭伤了脚踝，现在能保护老赵的，只有石头自己。

这个认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石头的心上。

他想起了被鬼面人屠戮的村落，想起父母被戟尖刺穿的瞬间，想起自己攥着断剑泣血发誓的那个雪夜——他说过要变强，要保护想保护的人。

“我不准你伤害赵叔！”

石头嘶吼着，双手托起镇岳剑，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冲去。重剑拖在地上，划出一串火星，在布满碎石的峡谷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不知死活。”沙蝎娘子嗤笑一声，手腕轻抖，三枚淬毒的飞针射向石头的面门。

石头此刻眼中只有敌人，他甚至忘了躲闪，只是凭着本能将重剑横在身前。

“叮叮叮！”

飞针尽数被重剑挡下，却震得石头双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

“噗通！”

石头脚下一软，重重跪倒在地，镇岳剑的剑尖插入地面，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左臂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毒素开始蔓延，让他视线模糊。

“石头！”老赵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脚踝的剧痛拽回地上。

沙蝎娘子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地的石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把重剑交出来，再磕三个响头，老娘可以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