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武”纹石板突然下沉半寸,黑洞中传来铁链绷紧的轻响。燕十三探头望去,桥身中间那根最粗的铁链竟自行绷紧,将松弛的铁环一一拉紧,露出环内侧刻着的日期——是镇北侯被诬陷的那一天。
“按编制顺序!”燕十三的锈刀指向“雀”纹石板,“斥候营为先,前锋营跟进,亲卫营压后!”
石头立刻跳上“雀”纹石板,石板下沉的瞬间,最外侧的铁链应声绷紧。老赵咬着牙挪到“虎”纹石板,伤腿踩下的刹那,洞顶落下的碎石突然停止,雾气中传来齿轮复位的轻响。
黑袍人始终站在“武”纹石板上,宝石光芒随着三人的动作明暗交替。当最后一块“龙”纹石板被燕十三踩下时,黑洞中的九根铁链同时绷紧,铁环碰撞声连成一片,竟隐约组成了镇北军的军歌旋律。
青铜门缓缓打开,门后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摆着个半人高的铁箱,箱体上缠着三道锁链,锁芯的形状与燕十三的锈刀、石头的重剑,甚至黑袍人拐杖的宝石都能严丝合缝地契合。
“这才是真正的九宫锁。”黑袍人走到石台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要三把钥匙一起才能打开。”
燕十三的锈刀刚触碰到第一道锁链,铁箱突然震动起来,箱壁上弹出无数根细针,针尖反射的光芒中,竟映出司马逸的脸——那不是机关,是用无数细小的镜片拼出的虚影。
“恭喜你们走到这里。”虚影的嘴唇开合着,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忘了告诉你们,黑袍人还有个名字,叫‘赵七’,是当年亲手将镇北侯的兵符交给晋王的叛徒。”
黑袍人的拐杖“哐当”落地,宝石光芒瞬间熄灭。他踉跄着后退,撞在青铜门上,黑袍下摆掀起的瞬间,燕十三看到他后腰上有块烙印,形状与晋王府的蟠龙纹一模一样。
“不是的……我没有……”黑袍人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破碎如风中残烛,“我是被逼的,我女儿在他们手里……”
老赵突然咳出一口血,指着黑袍人说不出话。他后腰的旧伤在震动中裂开,露出的疤痕与黑袍人的烙印完全吻合——那是晋王府叛徒的标记。
石头举着火把后退,重剑下意识地指向黑袍人,却在看到老人颤抖的肩膀时停住了——那人的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黑泥,与镇北侯府旧址的泥土颜色一致,显然这些年从未停止过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