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反应快得惊人,身形一晃便避开了刀锋,落在丈许外的假山上。月光恰好从云层中钻出,照亮了那人的脸——竟是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少年,眉目清秀,手里握着柄折扇,扇骨上刻着精致的莲花图案。
“好快的刀。”白衣少年轻笑一声,折扇“唰”地展开,挡住了石头砍来的短刀,“在下柳随风,见过燕兄。”
燕十三的锈刀依旧指着他的咽喉:“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燕兄别误会。”柳随风收起折扇,拱手道,“在下也是为山河图而来,不过与晋王那些人不同,我是来帮燕兄的。”他从袖中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半个狼头,“这是镇北侯旧部托我转交的信物,说燕兄见了自然明白。”
燕十三的瞳孔微微收缩。那玉佩的材质、纹路,都与老赵交给自己的那半块一模一样,显然能拼合成完整的狼头令牌。
“你到底是谁?”燕十三没有放松警惕,锈刀的红光依旧炽烈。
柳随风叹了口气,折扇指向藏经阁的方向:“红衣僧是白莲教的‘血莲护法’,今晚子时会用活人献祭,强行开启无字碑。他以为这样就能拿到山河图,却不知那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图早就被当年的寒山寺方丈送到了鬼市。”
老赵突然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些?当年的方丈圆寂前,只把秘密告诉了三个亲信。”
“因为家师就是其中之一。”柳随风的眼神变得凝重,“家师临终前嘱咐,若有朝一日燕氏后人出现,定要助他夺回山河图,阻止晋王的阴谋。”他将玉佩向前递了递,“现在,燕兄信我了吗?”
燕十三没有接玉佩,而是突然变招,锈刀的红光贴着柳随风的脖颈划过,削断了他束发的丝带。青丝散落的瞬间,燕十三看到他左耳后有个极小的刺青——那是镇北军斥候营的标记,与赵六后颈的梅花胎记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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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们走。”燕十三收回锈刀,转身向寺门走去。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身份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到鬼市,拿到山河图的另一半。
柳随风捡起地上的丝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快步跟了上去。月光下,他折扇的阴影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闪烁着微弱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