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他?”赵屠的戟尖突然转向西方,那里的雪地上插着半截箭杆,是当年镇北侯亲手射向胡虏酋首的“穿云箭”,“我只是在完成侯爷的遗命——让你们兄弟相残,才能彻底毁掉龙脉图。”
锈刀突然剧烈震颤,刀身的黑气与红光交织成螺旋。燕十三想起老赵拓印的龙脉图上,冀州鼎的位置被朱砂标着“血煞冲顶”,当时老人说“此乃至亲相残之兆”。
“你早就知道我们是兄弟。”燕十三的声音冷得像冰,“从在九嶷山秘窟见到锈刀开始,你就在故意引我来雪原。”
赵屠的鬼面戟垂在地上,戟尖的血珠滴在雪地里,瞬间冻结成小红花:“镇北侯算准了晋王会用我们兄弟牵制彼此,才故意让我投靠晋王。他说,唯有让龙脉图永远消失,才能保住九鼎不落入恶人之手。”
石头的重剑突然砸向地面,积雪迸溅中,少年的眼睛红得滴血:“所以你就屠了整个村子?用无辜人的血来掩盖秘密?”
“不然呢?”赵屠的戟尖突然指向石头的咽喉,却在离皮肤寸许处停住,“让晋王的人把他们抓去血祭龙脉?那样死的人只会更多!”
燕十三的锈刀抓住这刹那的破绽,红光如闪电般掠过赵屠的左肩。血花溅在雪地上,竟烫出滋滋的白烟——那是被锈刀吸收的煞气灼烧所致。
“你果然变强了。”赵屠踉跄后退,鬼面戟拄在地上才没倒下,“比镇北侯年轻时更狠,也更蠢。”他从怀里掏出块羊皮卷,扔给燕十三,“这是真正的冀州鼎位置,晋王手里的是假的。”
羊皮卷上的墨迹未干,显然是刚画的。燕十三展开的瞬间,赵屠的鬼面戟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光芒,戟尖不是刺向他,而是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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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燕十三的锈刀脱手飞出,刀身在空中转了个圈,精准地撞在鬼面戟的侧面。两柄兵器碰撞的巨响中,赵屠的身体晃了晃,戟尖终究偏了半寸,只刺穿了右肩。
“为什么拦我?”赵屠的声音里带着绝望,“我杀了那么多人,早就该死了!”
“因为你是我哥。”燕十三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捡起锈刀,刀身的红光正慢慢褪去,“但这不是你赎罪的方式。”
赵屠突然狂笑起来,笑得咳出黑血:“好一个‘哥’!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场?不用内力,只凭招式,就像小时候在侯爷的演武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