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很久，指挥室内只剩下几人轻微的呼吸声。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我无法以希望堡的官方名义支持你们，这太冒险，也不会被通过。但是……”

他话锋一转：“作为个人，以及感谢你们上次对希望堡的支援，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遗失’的装备。高防护等级的防辐射服、经过改装适合复杂地形的越野车、大功率信号中转器（虽然在那地方效果存疑）、以及……我所知道的，关于‘死寂荒原’和‘灯塔实验室’的所有非机密信息。”

这已经是秦风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帮助。苏冉心中一动，涌起一丝暖意和感激。“谢谢。”这两个字，她说得真心实意。

秦风摆了摆手，神色依旧凝重：“不必谢我。我只是……希望你们的选择是对的，希望你们能成功。”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警告，“但你们要快。实验室的人，还有希望堡内部某些激进派，都不会给你们太多时间。一旦你们离开工厂的消息走漏，前路只会更加艰险。”

“我们明白。”苏冉点头。

秦风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去准备他承诺的装备和信息。

指挥室内再次只剩下苏冉和林默两人。阳光似乎明亮了一些，映照着桌上那张决定他们命运的地图。

林默看向苏冉，黑眸中情绪复杂，有对前路本能的抗拒，有对未知的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因为她毫不犹豫的带领和守护而生的坚定。

“苏姐姐，”他轻声说，像是承诺，又像是宣誓，“我会控制住自己。”

苏冉回望着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些许疲惫却无比坚韧的笑容。

“我知道。”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投向窗外广袤而危险的世界，“我们一起。”

决意已下，通往实验室与真相的荆棘之路，就在脚下。无论前方是毁灭的深渊，还是新生的希望，他们都只能，也必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