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陆奶奶笑着,“等你长大,咱家茶厂就交给你管。”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懒。叶知秋坐在晒场边的老槐树下,给未出生的孩子缝小肚兜。针脚细密,绣着朵小茶花:“等娃出生,咱家茶园又多了个小茶客。”
“那是。”陆野端着茶碗走过来,“等他会走了,就跟着暖宝学采茶,咱家三代茶人,就这么传下去。”
茶青在竹匾里慢慢失了水汽,泛出乌润的光。老茶倌把揉好的茶坯摊在竹帘上:“该晒青了,得挑个晴日头,晒足三个时辰。”他望向天边,“今儿个日头好,晒透了,茶味更醇。”
傍晚收茶时,晒场的竹帘上铺着层层茶坯,像块深褐色的绒毯。陆野抓把茶坯闻了闻,青草香里裹着淡淡的花香:“成了。”
暖宝趴在竹帘边数茶坯:“一、二、三……”她数到一百,突然喊,“爸爸!茶坯像小饼干!”
“那是。”陆野捏起块茶坯,“等炒干了,就是你爱喝的茶饼干。”
夜里,陆家灶房的茶香飘出半条街。老茶倌在炒茶锅前忙碌,铁锅烧得发烫,他手法娴熟地翻炒茶坯:“火候要匀,像炒瓜子,别焦了,别生了。”
陆野守在旁边扇风:“爷爷当年炒茶,总说‘茶是火的孩子,得哄着来’。”他望着锅里翻涌的茶青,“现在咱守着这锅,也算接了他的班。”
叶知秋端来姜茶:“歇会儿,手都酸了。”她摸了摸陆野的额头,“别累着。”
“不累。”陆野笑着,“闻着这茶香,比啥都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