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标题为:《南洋联合渔业批文流转记录》。
陈岸快速翻动。满页密密麻麻的记录:金额、船号、靠港时间,夹杂着暗语。“红灯笼”指走私货,“潮退”代表交易完成。
最后一页贴着一张纸条,写着一串数字:7-19-83-0415。
他默默记下。
洪叔一直沉默。此刻忽然开口:“三十年前的渔汛……那年海产特别多,可后来,全没了……”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陈岸回头。
洪叔脸色发白,嘴唇紧抿,手中的钥匙微微颤抖。
“你知道什么?”
“我说多了不好。”洪叔后退一步,“有些事埋得太深。挖出来,谁都没好下场。”
“可已经有人死了。”陈岸指着地上的尸体,“还不止一个。周大海现在也可能在里面。”
洪叔闭上眼,不再言语。
外面突然传来刹车声。
轮胎碾过冰面,刺耳尖锐。车灯扫过窗户,在墙上划出一道晃动的光。
接着,脚步响起。
皮鞋踩在冰上,沉稳,一步一步。
陈岸立刻合上账本,塞进怀里。他迅速推回保险柜,关好面板,拉着洪叔躲到一堆冻鱼箱后。
窗外,车门打开。
一双黑皮鞋落地,裤脚笔挺,纤尘不染。
马明远走了进来。
他拎着公文包,一手拿着手机,边走边低声吩咐:“确认断电时间,我要看到所有监控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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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停在门口。
他没进来。
他站在那里,抬头看了看屋顶的摄像头。
然后掏出一块香水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我知道你在。”他说,“陈岸。”
陈岸屏住呼吸。
“你以为藏得好?”马明远轻笑,“你动了发电机,信号早就暴露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儿。”
他往前迈了一步。
“不过也好。省得我一个个找。”
他收起手帕,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轻轻拍了拍。
“你知道赵有德为什么死吗?因为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你也一样。”
陈岸握紧口袋里的声呐仪。
洪叔在他耳边低语:“后门……能走。”
陈岸摇头。现在逃,必被发现。
马明远又走了两步,停在尸体旁。
低头看了一眼,神色未变。
“又是个多管闲事的。”他淡淡道,“你们这些人,总觉得自己能改变什么。”
他弯腰,捡起那半截电线,端详接口。
“声呐信号?有意思。”他冷笑,“你们以为这点小聪明,就能扳倒陈先生?”
他站直身子,目光投向保险柜方向。
“账本不在你手上。”他说,“但我猜,你已经知道了一些。没关系。明天新闻一出,所有人都会相信——是你杀了这个人,伪造证据,想陷害港商。”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给你两个选择。”他说,“要么交出东西,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渔村。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