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内重逢,“故人”的“血泪真相”
片刻后,“叶靖”与八位“兄长”被带到御书房。他们走进殿内,齐齐跪在地上,动作整齐却不僵硬,连膝盖触地的力度,都与威远将军府的礼仪丝毫不差。
“罪臣叶靖,叩见陛下!”“叶靖”的声音带着沉痛,头埋得低低的,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格外刺眼,“十多年前,臣在漠北被李嵩构陷‘通敌’,幸得蛮族牧民暗中相助,才保住性命。如今归来,只求陛下为威远军的兄弟们,洗刷不白之冤!”
叶尘的目光落在“叶靖”的背影上——那身形、那坐姿,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与记忆中父亲的模样一模一样。他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语气平静地问道:“你说你是叶靖,可有证据?当年漠北黑石滩之战的细节,你且说来。”
“叶靖”抬起头,眼中早已酝酿好的泪水滚落,顺着眼角的细纹滑落,声音带着哽咽,将咒术植入的“记忆”娓娓道来:“当年臣率威远军在黑石滩与蛮族对峙,粮草短缺三月有余,臣三次上书请求朝廷拨粮,都被李嵩扣押。后来,李嵩突然指控臣与蛮族私通,拿出伪造的‘通敌密信’——那信上的字迹,是他让人模仿臣的笔迹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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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臣正要带亲兵去朝廷辩解,李嵩就派死士突袭军营。云儿、峰儿、澜儿……他们为了护臣,都挡在了臣身前,但他们来的太突然,臣等都被重伤,险些丧命………。臣被蛮族牧民救走时,看着威远军的兄弟们倒在血泊里,看着李嵩下令将他们的尸体扔进乱葬岗,对外宣称臣‘通敌叛国’……陛下,臣的冤屈,威远军三千将士的冤屈,求陛下为我们做主啊!”
“叶云”等人也跟着哭诉起来,每个人的话语都精准戳中叶尘的痛处:“陛下,当年我率左营死守黑石滩西侧,李嵩却故意不派援兵,眼睁睁看着我们被蛮族包围!”“我负责粮草调度,李嵩扣下粮草,还诬陷我们私吞军粮!”“蛮族牧民救了我们后,我们在草原隐姓埋名,靠打猎为生,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回来,向陛下诉说真相!”
他们的泪水、他们的语气、他们描述的细节,都与叶尘查到的线索完美契合——李嵩当年确实扣押过威远军的粮饷,确实指控过叶靖“通敌”,甚至连死士突袭的时间、地点,都与叶尘找到的旧军册记载一致。
叶尘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看着“叶靖”眼角的细纹,看着“叶云”熟悉的眉眼,看着“叶峰”手上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被咒术完美复刻),心中的疑虑渐渐被“亲情”与“冤屈”压了下去。他刚要开口,就见苏瑶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递过来一个担忧的眼神,可他此刻,早已听不进任何提醒。
四、细节试探,无懈可击的“过往”
苏瑶见叶尘神色动容,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试探:“父亲,您说当年被蛮族牧民所救,可蛮族与我中原向来不和,他们为何要救您?这些年在草原,您又是如何生活的?”
“叶靖”的眼中没有丝毫慌乱,语气带着感慨:“救我的是蛮族的普通牧民,他们厌恶蛮族王庭的征战,敬重我们是保家卫国的军人。这些年,我们在草原深处的部落生活,靠放牧、打猎为生,牧民们待我们很好,只是我们始终惦记着中原,惦记着将军府的冤屈。”
“那您还记得我吗?”苏瑶继续追问,语气带着一丝期待,“当年我与云哥哥成婚,新婚之夜尚未过半,你们就被急宣奔赴漠北。您当时还说,等我们从漠北回来,要给我们补贺礼呢。”
“叶靖”的目光落在苏瑶身上,眼中闪过温情,语气带着回忆的柔软:“记得,当然记得。你是苏家的姑娘,温柔贤淑,当年你嫁入将军府,臣还特意让人打了一对玉镯当贺礼,可惜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急召出征了。那对玉镯,臣一直带在身上,如今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