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民自从晋升后,压力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赵泽民裹得越来越紧。
他根本停不下来,每个月的董事会的例会上,他永远是被“特殊关注”的那个……
当赵泽民拿着销售报表汇报时,坐在主位的董事长会慢悠悠地转着钢笔:“赵副总,这些数据背后的市场逻辑,有没有用SWOT模型分析过?”
他刚想说“我们更注重实操”,旁边的海归总监就轻笑一声:“我们赵副总是以他的经验作为分析数据的根本,所以证明赵副总更适合在一线跑业务。”
会议室里的那些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后背发僵。回到办公室,下属们的眼神也变得微妙。
以前他还是部门经理时,大家喊他“赵哥”,递烟时会笑着说“跟着哥有肉吃”;现在改口叫“赵总”,语气里却多了层客气的疏离。
有次他听见两个组长在走廊里嘀咕:“你听说没?上次那个跨国项目,赵总连英文合同都看不懂,最后还是找翻译公司弄的。”
“嗨,没学历就是这样,爬到再高有什么用,还是也得找外援。”
赵泽民对这些闲言碎语充耳不闻,把自己埋进文件堆里,试图用忙碌的工作填满那一丝丝的不安。
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凌晨,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小山,胃药从偶尔吃变成天天吃。
可越用力,心里的空洞越大——他需要一个地方证明自己不是“没学历的废物”,需要一个人让他觉得“我能掌控一切”。
而赵云龙,成了他唯一的目标。
“儿子考第一”这句话,渐渐成了他的精神鸦片。
他开始像着魔似的给赵云龙报补习班,周六跟周日从早上八点排到晚上七点,数学、物理、英语、化学……课表打印出来,用红笔标满重点,贴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赵云龙第一次看到课表时,手里的牛奶差点洒出来:“爸,周六,周日全都排满了?我想跟同学去打球……”
“打球能让你考第一吗?”赵泽民把保温杯往桌上一墩,茶叶梗在水里打着旋,“你知道市一中每年有多少人考不上一本吗?
现在多刷一道题,将来就多一分把握!我给你报的都是金牌讲师的班,一节网课顶你在学校听三节课,别人求都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