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齿轮烙印

陈景明突然想起父亲日记残页上的血字:“守土人未歇”。原来五十年前的守护,早已渗入血脉。他摸出藏在靴筒里的星芒碎片,碎片在紫光灯下与伤口的银色细线共鸣,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和十二星门开启时莲花齿轮的声音如出一辙。

“盐场的坐标指向地下工事。”老杨已将照片上的点阵输入掌上电脑,屏幕上跳出1970年的军事地图,“这里原是沈工团队的备用仓库,代号‘莲巢’。李副厅长他们……难道想重启莲核试验?”

砖窑外的野狗吠叫突然变成惨叫,紧接着是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陈景明猛地吹灭汽灯,拽着老杨躲到砖窑立柱后。裂缝外的晨光里,有银灰色的影子在蠕动,虫群正顺着砖窑缝隙钻进,体表的齿轮状鳞片反射着阳光,与照片里冷藏货车的钢印严丝合缝。

“它们是冲着星芒碎片来的。”老杨掏出改装的磁暴探测器,屏幕上的红点已将砖窑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你身上的生物标记……”

陈景明握紧碎片,感受着它越来越强烈的震颤。他想起省厅保镖队长手腕上的疤痕,想起父亲日记里被烧毁的“载体”字样,突然明白冷藏货车的齿轮钢印,根本是蚀骨势力打入守土人的标记——那些看似人类的随行人员,早已是被机械同化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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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他盯着探测器屏幕上逐渐汇聚成齿轮图案的红点,“沈工日志里说‘莲巢’有第二道星轨闸门,钥匙是不是……”

“在星芒碎片里。”老人接口,从背包里摸出半块电路板,“这是从试验田机械莲花残骸里拆的,只要碎片共鸣……”

话音未落,砖窑顶部的裂缝轰然坍塌,无数银灰色机械虫如瀑布般涌入,虫群前端的“蚀骨”领主张开利爪,腕部露出与照片钢印 identical 的齿轮疤痕。陈景明将星芒碎片按在电路板上,碎片爆发出的金光瞬间点燃整个砖窑,那些渗血的机油花、照片上的齿轮钢印、甚至他伤口里的银色细线,同时亮起十二道莲纹光弧。

“坐标已发送!”老杨的吼声被虫群嘶鸣淹没,他将电路板掷向虫群,“苏芮他们在盐场地下等我们!”

陈景明看着碎片与电路板共鸣形成的光盾,突然在金光中看见父亲年轻时的脸——就在1970年那张冷藏货车的照片背景里,父亲正站在码头阴影处,手腕上戴着和省厅保镖队长同款的手套,袖口隐约露出月牙形的疤痕。

原来五十年来,守土人的血与蚀骨的金属,早已在星轨共振中交织成谜。当第一缕阳光完全爬进砖窑,照亮满地蠕动的齿轮状虫群时,陈景明握着发烫的星芒碎片,跟着老杨冲进光盾后的暗道。通道尽头的黑暗里,盐场地下工事的闸门正在缓缓开启,门楣上刻着与照片钢印相同的十二齿齿轮,而齿轮中心的凹陷处,赫然嵌着半块与他伤口纹路吻合的扭曲金属片。

第一缕阳光斜穿砖窑裂缝时,陈景明正用酒精棉擦拭沈工的工作日志。防水布上的机油渍在晨光中泛着虹彩,和他肩带渗出的血珠混在一起,在档案袋上洇出朵模糊的花。老杨举着柴油发电机凑过来,光线下,日志最后一页的冷藏货车照片突然显影出隐藏的钢印——车斗侧板上有个齿轮状的通风口,和省厅领导随行人员手腕上的疤痕形状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