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遥纾这个名字、在他张云霆脑海里已经记了两年、可惜、他在国内的资源还不如顾燃、所以一直也没有找到。
不过没关系、他成功了。
他低估了冯遥纾在顾燃心中的份量。
一个代号死神的男人、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一切判断和理智。
他说过、他要一寸一寸的敲碎顾燃的骨头、一块一块割下他的肉。
外面很快响起了枪声、刚开始零零散散、后面噼里啪啦连续不断。
其中还夹杂着愤怒的外语怒骂以及沉闷的狙击枪发射声。
八个雇佣军、是他用张家所有钱财雇来的、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准备、才最终将装备运送成功。
他很清楚、他们回不去了。
而他、本来就没准备活着回去。
就是可惜、不能让顾家灭门。
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透过厂房破碎的窗户照射进来时,顾见深、江若宁、顾念在陆时晏、傅云疏等人的簇拥下,随着全副武装的武警,终于冲破了那扇象征着绝望与煎熬的大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的血液瞬间冻结。
整整一个夜晚的对峙与谈判,换来的竟是如此炼狱般的场景。
厂房中央,一个身影被粗糙的绳索高高吊起,悬在半空,微微晃动。
那几乎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
衣衫破碎褴褛,被暗红发黑的血液浸透,裸露出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寸完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皮开肉绽,甚至隐约可见森白的骨茬。
鲜血顺着他无力垂下的指尖,一滴、一滴,砸落在下方积起的暗色血洼里,发出令人窒息的、缓慢而清晰的滴答声。
那是顾燃。
他们几乎认不出那是顾燃。
张云霆说过、他要慢慢折磨,绝不会让顾燃轻易死去。
眼前的景象,便是这疯狂誓言的极致体现。
顾见深这位在商海沉浮中从未低过头的男人,此刻身形猛地一晃,脸色刹那间褪得灰白。
他精心打理的发丝一夜之间似乎染上了更多霜色,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瞳孔剧烈收缩,盛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与剜心剔肺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