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笔锋流转间似有风云暗涌,偏偏写的却是最温柔的约定。
“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她的声音很轻,混着窗外的雨声,几乎要被那雨打芭蕉的韵律吞没,“王浩,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素笺被她紧紧攥在掌心,再抬眼时,她的目光重新落向那片雨雾中的芭蕉——雨还在下,蕉叶依旧在风中摇曳,每一次颤动都像是在应和着什么。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柔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平静地望着窗外:那雨是信使,那蕉叶是见证,她与他的约定,亦会如这年年岁岁的风雨芭蕉一般,从未辜负,朝暮皆念。
……
洪武宗境内,那处直插云霄的绝壁如被天斧劈开,壁上洞府隐在云雾深处,透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气。
洞府中央,一方丈许见方的血池泛着浓稠的暗红色,池水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血色符文,遇风便化作游丝,钻进池中人的肌肤。
洪峰赤身浸在血池里,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狰狞的伤痕,最可怖的是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翻卷着焦黑的皮肉,丝丝缕缕的黑气正从伤口处不断渗出,与血池的红光相互纠缠、厮杀。
他周身捆着七道手臂粗的玄铁锁链,链身刻满繁复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不仅牢牢锁住他的四肢与脖颈,更像有无数根细针,持续不断地往他体内注入刺骨的寒意。
“呃啊——”
痛苦的闷哼从洪峰喉间溢出,他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额头上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砸在血池里溅起细小的血花。
那黑气像是有生命般,在他体内疯狂游走,所过之处经脉如被烈火灼烧,又似被寒冰冻结。
他猛地仰头,发丝被汗水与血水黏在脸颊,原本锐利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猩红的目光里满是暴戾与不甘。
“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