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
他指着周文郁的鼻子,破口大骂。
“早在金兵入境之时,皇上就已下旨勤王!虽然后来又要我等固守蓟州、三河,但现在三河已失,建奴的兵锋已到天子脚下!蓟州孤悬在外,形同虚设!难道你要本督还傻守在那里,听凭强敌在京畿之地纵横蹂躏,择肥而噬,坐观圣躬孤危而不救吗?!”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尚方宝剑,剑尖直指帐内所有将领。
“君父有急,为人臣者,自应不待圣命而当机立断,早着先鞭!”
“倘能济事,虽死无憾!”
他的目光变得森寒,杀气凛然。
“再有敢阻挠军令者,斩!”
“传我将令!命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尽起麾下兵马,即刻回师京城!”
袁崇焕的威望,加上尚方宝剑的寒光,以及那破釜沉舟的决绝,终于压垮了所有的质疑。
帐内诸将,看着状若疯魔的袁崇焕,心中再不敢有半分违逆。
“末将……遵命!”
众人齐齐跪倒,一诺无辞。
......
袁崇焕率军日夜兼程,抢在皇太极之前抵达北京。
寒风凛冽中,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疲惫不堪的关宁铁骑驻扎在广渠门外,随后便与先期抵达的满桂一同,急匆匆地入城觐见崇祯皇帝。
紫禁城,皇极殿。
崇祯皇帝在平台召见二人。
当袁崇焕和满桂走进殿内时,崇祯的目光凝固了。
袁崇焕满身尘土,甲胄上沾染着干涸的泥点和血迹,脸上尽是风霜与疲惫。
满桂也好不到哪里去,头脸带血,战袍被撕裂了几处,同样血迹斑斑。
两人筋疲力尽地跪拜在地,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