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颇为埋怨地看向身旁的三人,压低了声音。

“我早就说了,我们四个不要都跟着,如此显眼,傻子都看得出有问题!裴玄度那种人精,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慕九霄越说越气,“你们三个,一个个都跟木头似的,素来不近女色,这种事情,当然是该由我来做才最合情合理,断然不会引人怀疑!”

萧霁面不改色。

“我光明磊落,有何见不得人的。”

慕九霄瞥了他一眼,手中的错银扇轻轻敲击着掌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萧大堂主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说这种话,恐怕不太合适吧。”

夙夜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但那双藏在阴影下的眼眸却紧紧盯着结界深处。

昨夜那瓶带着余温的药膏所带来的丝丝窃喜,此刻早已被浓重的焦虑和不安所替代。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谢无咎忽然开口,“这种时候,我们四个,应当一致对外。”

一句话,成功地将萧霁、慕九霄和夙夜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们齐齐看向这个眼覆白绫的男人,等着他的下文。

谢无咎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仿佛对眼前的结界毫不在意。

“帝尊能用疗伤的借口,我们自然也能用别的由头。既然无法接近,那便各行其是,做该做的事。”

说完,他竟真的转过身,沿着来时的青石小径,从容离去。

慕九霄看着谢无咎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片刻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手中的错银扇“唰”地展开,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明的桃花眼。

“没错,白瞽先生说得对。”他低声自语,“与其在这里干耗着,倒不如想想日后如何把避秽丹的推广做好。”

话音落下,他也转身,朝着与谢无咎不同的方向快步离去。

萧霁和夙夜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沉思。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前一后,也转身离开了听潮谷口。

听潮谷深处,水声潺潺,雾气比谷口更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