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巨大的牛形深坑中，夔牛神兽正艰难地挣扎着爬上来。

它此刻面目全非，浑身焦黑，皮开肉绽，那引以为傲的鼻子更是彻底塌陷下去，双眼黯淡无光，气息萎靡不振，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威风。

元无天目光如电，眼中隐有雷光闪烁，沉声喝道：“孽畜！现在可还敢放肆？”

夔牛闻声，庞大的身躯不由一颤，巨大的牛眼中只剩下恐惧，连忙低下破损的头颅，声音嘶哑微弱：“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仙长饶命，仙长饶命！”

它修行数万年，称霸一方，绝非蠢物。在元无天绝对碾压的恐怖实力面前，那点骄傲与怨恨早已被击得粉碎，只剩下对强者的本能畏惧，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敬。

元无天见状，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念你生于天地初开，跟脚不凡，灵智已开，修行至今实属不易。本座尚缺一代步坐骑，你可愿真心跟随？”

夔牛身为天地初生时的强悍神兽，自有其傲气。虽慑于元无天的修为，但若要它甘心为奴为骑，内心终究万分挣扎，显露出迟疑之色。

但它更明白，若敢说个“不”字，下一刻恐怕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挣扎片刻，它终是认命般颤声道：“小牛，愿意。”

元无天知它并非全然心服，当下不再多言，心念一动，周身威压稍稍释放，同时双手掐诀，一团柔和而精纯的清光自掌心涌现。

“既如此，张开嘴来。”元无天命令道。

夔牛虽不明其意，但不敢违逆，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巨口。

元无天指尖一弹，一道碧莹莹、散发着浓郁生机与异香的流光，瞬间射入夔牛口中。

此乃元无天炼制的碧泉丹，主料便是当初从不周山收取的、由盘古髓血所化的碧泉灵水，再辅以神山宫殿内培育的诸多混沌奇花异果炼制而成。

虽无逆转生死、功参造化之能，却也是疗伤培元、激发本源的顶级灵丹，药效之强，比之后世传说中的十大神丹亦不遑多让。

碧光入口，夔牛心中惊怒，以为元无天要下毒手控制甚至灭杀它，几乎就要本能地拼死反抗。

然而，那碧光瞬间化开，变为一股温润浩荡的暖流，迅速涌向它四肢百骸、经脉妖核。

一股难以言喻的舒泰之感瞬间驱散了剧痛，让它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庞大的身躯都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