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新生的丝线比之前更亮,仿佛汲取了某种更深沉的情感为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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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德IV的瞳孔猛地一缩,机械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波动:“你……不怕痛?”
“怕啊,”凌修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自嘲与无尽的温柔,“可这点痛,比不过她们哭的时候。”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劈入了贞德IV冰冷的运算核心。
她握枪的手指,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松动。
“够了。”
黎塞留IV的声音响起。
她手持誓约权杖,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权杖顿地,三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三位誓约骑士笼罩其中,强制她们解除了战斗姿态。
“最后警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那万年冰封的面容下,泄露出一丝深藏的痛苦,“上一个走进这里的人,是我姐姐。她走出时,已经不会笑了。”
凌修沉默地看着她,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边缘布满锈迹的古旧怀表——那是他穿越时带来的唯一物件。
他将怀表轻轻放在身前的石阶上,金属表面反射出微弱的光,仿佛放下了一段沉重的过往。
“我不求带走什么,”他迎着黎塞留复杂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求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
黎塞留凝视着他,良久,良久。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无数画面在闪回——姐姐的笑容、姐姐的疯狂、姐姐最后变成石像时的绝望。
终于,她沉重地叹了口气,侧过身,让开了通往回廊深处的道路。
“他望向那条幽深的回廊,尽头隐约可见一面布满刻痕的黑色石壁,而在壁前悬浮着一团被锁链缠绕的幽蓝光球——第一代心智魔方。”
“踏入者,将承受百名阵亡舰娘的执念冲刷。生还者,得见真相。”
试炼,开始了。
凌修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中央大厅。
在他的靴底触及地面的瞬间,整块石板发出低沉的共鸣,仿佛唤醒了沉睡千年的墓穴心脏。
在他踏入的瞬间,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无数凄厉的哀嚎、不甘的怒吼、绝望的呢喃,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整个意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不想死!”——D09夕立IV临终前最原始的恐惧,化作无数利爪,撕扯着他的灵魂,每一声尖叫都在耳道内炸响。
“对不起,指挥官……阿贾克斯没能守住阵线……”——阿贾克斯IV战沉前最后的道歉,化作沉重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胸口仿佛被巨石碾过。
“拉菲……想睡觉了……”——另一条时间线上,拉菲E消散时最后的呢喃,化作最深沉的疲惫,侵蚀着他的意志,眼皮重若千钧。
一层又一层的执念化作锈迹斑斑的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的灵魂捆绑得密不透风,冰冷的金属触感缠绕四肢,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更深的割裂痛。
就在他即将被这股洪流吞噬的刹那,一道黑色的幻影在他面前缓缓凝聚。
那人披着象征权力的黑色大氅,手持审判权杖,面容竟与克莱蒙梭IV一模一样,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讥讽与质疑。
“承认吧,凌修,”克莱蒙梭IV的幻影,他内心最深处的暴君投影,冷笑着开口,“你救她们,不就是为了满足你那变态的控制欲?不就是为了听她们对你顶礼膜拜,高呼一句‘提督万能’?你和前面那些妄图成神的疯子,又有什么区别?”
凌修在锁链的缠绕下痛苦地挣扎,意识几乎溃散。
然而,听到这句话,他却忽然停止了挣扎,随即爆发出一阵嘶哑而畅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告诉我!”他猛然抬头,光影构成的双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直视着自己的心魔,“谁规定提督就不能累?!谁规定提督就不能哭?!谁规定提督……就不能被人照顾?!”
话音落,他竟主动用双手,猛地撕开了自己虚幻的胸膛!
“看!”他咆哮着,将胸口那些由泪晶丝线构成的、正疯狂跳动着的核心网络,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所有执念面前,“我现在连这副身体都是她们给的!你告诉我,我是谁的神?!”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一声极轻的铃响,从意识的缝隙中传来。
那不是来自外界的声音,而是记忆本身在低语。
在晨曦港区最安静的角落,一个沉睡已久的女孩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