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看着叶童急得差点跳脚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偷偷向上弯了弯,再瞧瞧美琪那副又怕又惊讶的样子,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美琪你先别急,梦而已,当不得真的。你看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嘛。”她转向美琪,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想起曾飘落于手心的银杏叶,每一片似乎都藏着叶童细碎的过往,那些若有若无的命运牵引,总让她隐隐怀疑是否有前世今生的缘分。如今听到美琪说“夫妻”,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又追问道:“你刚说,梦里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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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妻啊!”美琪脱口而出,抽噎着解释,“他为了抢你们的定情发簪,害你小产,还害我丧命!我吓得醒来时枕头都哭湿了!”
“夫妻?”阿芝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叶童,“美琪你说梦里我们是夫妻?”
叶童端着碗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美琪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梦境瞬间翻涌上来——她曾梦到过红烛高照,自己穿着喜服掀开盖头,看到阿芝含笑的眉眼;还有上次感冒发烧时,梦里分明听见海神庙的丧钟沉闷地敲着,那钟声里裹着崔贵扭曲的嘴脸,一句“阿芝没了”的噩耗像重锤砸下,瞬间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到现在她还清晰的记得醒来后抱着阿芝的力道。那些模糊的片段总让她醒来后心口发闷,如今美琪的梦竟和她的梦境隐隐呼应,这难道只是巧合?
“是……是某种提示吗?”叶童的指尖微微发凉,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前世今生、宿命轮回这些缥缈的词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不敢再深想,连忙把碗轻轻的搁在桌上,快步走过去拍着美琪的背转移话题,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松:“美琪姐你别自己吓自己,老话都说梦是反的!我疼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害你们?你看我这手艺,连碗粥都煮不明白,哪有那本事害人啊?”说着还故意摊了摊手,想把这桩因梦而起的风波轻轻揭过。
阿芝见状也跟着附和:“对对对,梦是反的。你看我们现在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好的。”她拉着美琪坐下,给她盛了碗温热的粥,“快喝点粥暖暖胃……”
美琪捧着热乎乎的粥碗,看着叶童急得在原地打转却偏要板着脸装镇定的模样,又望了望阿芝眼里那化不开的温柔笑意,心里的恐惧像被暖粥熨过似的渐渐散了,脸颊反倒泛起一阵热意。阿芝见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软乎乎地打趣:“小哭包,刚才进门时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我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原来是等这口热粥呢——你看刚喝两口,眼泪就乖乖收住了?”
“哪有!”美琪看着美食肚子咕咕叫,还嘴硬地撅起嘴,她偷偷瞟了眼叶童,故意顺着阿芝的话撒娇,“我是有姐姐疼的人,自然是姐姐一抱一哄就好啦!”
叶童在一旁听得“啧”了一声,故意板起脸伸手戳她的胳膊:“合着我就是梦里那个‘人形背锅侠’?长得像我就得背黑锅?下次做梦能不能走点心,给我换个‘护妻狂魔’的好人设,好不?”
“谁要你护!谁要你护,我的姐姐我来护”美琪立刻回嘴,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阿芝被两人一来一往的拌嘴逗得眼尾弯成了月牙,晨光透过薄纱漫过餐桌,粥碗里蒸腾的热气混着细碎的笑声,刚才那点紧张兮兮的气氛早就跟着蒸汽悠悠飘出了窗外。
早餐在轻松的打趣中结束,三人收拾好东西往剧组赶。路上美琪还在碎碎念梦里的细节,说那支发簪如何漂亮,说叶童梦里的样子如何“呆气”又“戾气”,叶童一路跟她拌嘴,阿芝坐在中间笑着调停,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们身上,温暖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