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暂时逃离几天。等痕迹消退了再回去......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像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心。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自欺欺人地想。只要熬过这几天,等这些令人难堪的印记消失,她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回到阿芝身边。
于是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给阿芝发了一条信息:“宝,我去外面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等我哦!爱你。”信息刚点发送,她便立刻按了关机键,连一秒都不敢多等——她怕阿芝秒回,更怕那通突然打来的电话,怕自己一听见阿芝的声音,就撑不住露了破绽,连暂时的逃避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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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去朋友家暂住几天。她原本想去找佳一,但佳一家离她们的爱巢太近,很容易被找到。最后她想到了美琪,美琪的丈夫正好出差去了,而且美琪一直很支持她和阿芝的感情,一定会为她保密。
一旁的程逸没说话,就那么默默看着叶童手忙脚乱收拾行李的模样,眼神里没有半分真正的担忧,反倒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他像个置身事外的观众,静静坐在一旁,欣赏着这场由他悄悄推波助澜,如今正朝着他预想方向发展的好戏。
爱巢的客厅里,阿芝握着手机,反复看着叶童发来的那条信息,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她立即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而机械的关机提示音。
怎么会关机?她喃喃自语,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不甘心地,她又急忙拨打程逸的号码,听着那头的等待音,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手机震动了一下,程逸的回复简短得令人心慌:她正在整理行李。
这行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阿芝心上。她想起今早报纸上那刺目的标题,油墨里还裹着钟红即将返程的消息,可叶童却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点。这些巧合凑在一起,编织出一个她最不愿相信也最害怕的真相。
那个几乎让她奔溃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滋长:叶童是不是要和钟红一起离开?这个想法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理智,让她几乎窒息。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给程逸发出那条近乎哀求的信息:求求你拦住她,我马上开车过来,求求你。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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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的公寓里,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叶童苍白的脸上。看着阿芝发来的恳求,她仿佛能看见对方含着泪水的双眼,那画面让她的心一阵绞痛。
我该怎么办呢?她无声地问自己,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颈间那些尚未消退的痕迹。此刻的她就像站在悬崖边,进退两难。她多么想立刻回到阿芝身边,紧紧拥抱那个她最爱的人,可这些刺目的印记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她们之间。
再等几天,她在心里默念,等这些痕迹消失,我就回去好好向她解释,好好补偿她。这个念头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支撑着她继续这个注定会伤透阿芝心的决定。
阿芝的车轮尚未停稳,她便已推开车门冲了出去。高跟鞋在地面敲击出急促的声响,一如她此刻狂乱的心跳。当她喘着气站在程逸家敞开的门前,映入眼帘的只有空荡的客厅,和那个站在一旁、面露无奈的程逸。
她...已经走了?阿芝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稍大一点声就会惊碎最后一丝希望。
“嗯!”
阿芝提高了音量,泪眼婆娑地望着程逸:“你为什么没有拦住她?”
程逸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拦了,真的,可我拦不住啊!”
“她去了哪里,你知道吗?”阿芝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衣角。
程逸缓缓摇头,眼神却刻意避开了她的注视:我问了,可她什么都不肯说。
这个回答成了压垮阿芝的最后一根稻草。想到叶童此刻可能正与钟红在一起,想到那些报纸上亲密的照片,她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双腿一软,她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痛哭起来。
程逸显然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连忙上前搀扶:别这样,先起来。他将阿芝扶到沙发上坐下,递过一杯温水,然后体贴地退回到卧室,轻轻带上门,留给她一个独自宣泄的空间!
压抑的哭声在客厅里回荡,阿芝蜷缩在沙发角落,任由泪水浸湿衣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停歇,只剩下偶尔的抽泣。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空洞地走向门外。
此刻的她,怎么敢回到那个充满叶童气息的爱巢?那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她们的回忆——沙发上相拥看过的电影,厨房里一起研究的新菜谱,阳台上共同栽种的栀子花......每一处都会让她想起,那个曾经承诺永远相伴的人,如今可能正与别人在一起。
她发动车子,却下意识地驶向了与黄锦共同的家。至少在那里,没有无处不在的回忆,没有令人窒息的期待,也没有那个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