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又滑落了一大步

她保持着蹲跪的姿势,取出随身手帕,动作轻柔如羽地为阿芝拭泪。

为那样的人伤心,不值得……文心低声劝慰,这句话里既带着对的脑补,也带着发自真心的不平。看着阿芝红肿的眼睛,文心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痛。

但同时,一个清晰又带着罪恶感的念头在她心底升起——那个位置,终于空缺出来了。守候了这么久的自己,是不是终于有机会靠近,甚至……填补那片空白?

这个想法让她的指尖微微发烫,心跳加快。她将声音放得更加温柔,几乎带着催眠般的暖意:

芝姐,一切都会过去的。您这么好,值得世上所有的珍重。以后……让我陪着您,好不好?我不会让您再这样难过。

她的指尖在阿芝手背上若有似无地摩挲着,那是一个充满怜惜与暗示的动作。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阿芝的反应,像一只试探着想要靠近温暖源头的幼兽,既渴望又惶恐。

与触碰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文心那份超出常理的温柔与贴近,在她听来,不过是挚友在目睹她如此狼狈不堪时,所能给予的最大的善意与支撑。她已经精疲力竭,像在寒风中跋涉了太久的人,几乎冻僵的灵魂本能地趋近任何一点微弱的暖源,哪怕那温暖可能带着她未曾察觉的别样意味。她无力思考,也无力分辨,只是顺从地任由那份过度的温暖包裹住自己冰凉的肌肤,在这被悉心呵护的错觉中,贪婪地汲取着一丝虚幻的安定感。

她抬起被泪水浸透、视线模糊的眼眸,望向文心的目光里,充斥着一种近乎依赖的感激与毫不设防的脆弱,声音因哭泣而沙哑、破碎:文心……谢谢你。真的……幸好,幸好还有你在。

这声带着哽咽的“幸好有你在”,如同在文心早已波澜暗涌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她没有推开我!她甚至亲口承认了我的存在对她而言是种慰藉!文心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一股混杂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得偿所愿的激动以及一种“终于等到”的坚定柔情,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疑虑,充盈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阿芝不仅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些隐晦的情意暗示,更是用一种默许的、甚至是依赖的姿态,给予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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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文心胆量更增。她站起身,极其自然地坐在躺椅扶手上,以更亲密、更具保护性的姿态将阿芝半圈在自己身影下。

别说谢,文心的声音柔得几乎只剩气音,她伸手将阿芝额前的湿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敏感的耳廓,能看到芝姐好受一点,我做什么都值得。以后……我都会在的。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本就是她应有的权利和位置。低头凝视着依偎在身旁的阿芝,看着她因哭泣泛红的鼻尖和湿润的眼睫,文心只觉得内心保护欲与占有欲愈发强烈。

阿芝对文心愈发亲昵的举动依旧没有警觉。她只是疲惫地偏头,将额头轻轻抵在文心臂膀上,仿佛那里是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她闭着眼,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全心全意汲取着这片刻的安宁,全然不知自己无心的依赖正被身边人如何欣喜若狂地解读。

文心感受着臂膀上传来的重量与温度,看着阿芝全然的信赖,心中希望之火燃烧得更加炽烈。她几乎认定,阿芝与叶童的分离就是上天为她开启的窗。而阿芝此刻的与,就是对她长久守候的最好回应。

她轻轻调整姿势让阿芝靠得更舒适些,一只手坚定地握着阿芝的手,另一只手极轻地拍着阿芝的背脊。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慢慢来,不着急。芝姐需要疗伤和陪伴。我有的是时间,用我的温柔抚平叶童带给她的伤痕,然后稳稳走进她心里那个刚刚空出来的位置。

……

叶童怀着一颗急切想要解释、渴望挽回的心,匆匆赶到阿芝的剧组。她想象过无数种相见的情景,或许是冷漠,或许是泪水,却唯独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