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喧嚣像潮水般涌来，科比刚踏出拐角，就被闪光灯晃得眯了眯眼。1996年的选秀大会现场比记忆里更热闹，球迷的呐喊、记者的追问、球队经理们低声的交谈，混在一起织成一张紧绷的网——每个人都盯着那座即将开启的选秀台，等着见证“黄金一代”的诞生。

佩林卡紧跟在科比身后，手机贴在耳边，脸色忽晴忽雨：“韦斯特先生，科比他……对，他坚持要湖人主动选他……您说什么？让他去选秀台旁边等？”

科比瞥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把手机抢了过来，对着听筒沉声道：“韦斯特先生，我是科比。要么湖人用自己的签选我，要么我就留在原地——黄蜂选我没用，我不会为他们效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杰里·韦斯特标志性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小子，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吗？24号签选不到你，这是现实。”

“现实可以改。”科比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选秀台正中央的NBA标志上，“您是杰里·韦斯特，联盟最懂球的人。您手里肯定有办法，比如……和其他球队换签？”

电话那头又顿了顿，接着传来一声轻笑：“你倒挺会给我出难题。行，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去选秀台旁边的球员区等着，别乱跑。至于结果，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电话挂断，科比把手机扔回给佩林卡，嘴角勾起一抹笑。佩林卡还想追问，却被一个熟悉的大嗓门打断：“科比！这边这边！”

奥尼尔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球员区，正坐在第一排的空位上冲他挥手，身边还坐着几个看起来像是其他新秀的球员——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眼神桀骜的小子，正抱着胳膊打量科比，不是别人，正是今年的状元热门，阿伦·艾弗森。

科比挑了挑眉，径直走过去，在奥尼尔旁边坐下。刚坐稳，艾弗森就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点费城口音的慵懒：“你就是那个非要去湖人的高中生？”

“怎么？不行？”科比侧过头，眼神毫不示弱地对上艾弗森，“还是说，状元先生担心我抢了你的风头？”

艾弗森“嗤”了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抢风头？你先能被湖人选上再说吧。我听说你要让韦斯特主动选你？别做梦了，湖人没那个签。”

“做梦不犯法。”科比笑了，“总比某些人，连做梦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等着被球队挑来挑去强。”

“你说谁呢？”艾弗森瞬间坐直了身子，眼神里的桀骜变成了火气。

“谁接话就是说谁。”科比也不怂，往前凑了凑，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一个18岁的高中生，一个即将成为状元的天才后卫，还没在NBA赛场交手，先在选秀大会的观众席上较上了劲。

周围的新秀们都看呆了，连旁边的奥尼尔都忘了插话，只是摸着下巴，一脸“有好戏看”的兴奋。

就在这时，选秀大会的音乐突然响起，主持人走上台，拿着话筒高声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1996年NBA选秀大会！首先，让我们有请费城76人队，选择他们的第一顺位新秀！”

全场掌声雷动，艾弗森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起身往台上走。路过科比身边时，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等着吧，就算你去了湖人，以后在赛场我也照样虐你。”

“彼此彼此。”科比也压低声音回敬，“希望你到时候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