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祭坛，古朴而肃穆。

陈凡、麻衣剑修、药尘，三人立于祭坛边缘，目光皆被祭坛中央缓缓升起的物事所吸引。

并非预想中的神兵利器或功法玉简，而是三团悬浮于空中的、拳头大小的光球。

一团呈炽白之色，光芒刺目，内部仿佛有亿万剑影生灭，散发着最为纯粹凌厉的攻伐剑意，令人肌肤生疼，神魂战栗。此光一出，麻衣剑修背后的黑色重剑竟发出嗡鸣，与之呼应。

一团呈青碧之色，温润祥和，内部仿佛蕴藏着一片生机勃勃的药圃，无数灵药虚影沉浮，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药香与磅礴生命气息。药尘周身自动缭绕的药香，与此光隐隐共鸣。

最后一团，却是幽暗的黑色，深邃无比，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它没有散发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也没有诱人的道韵，只有一种亘古的沉寂与神秘，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与记录之感。

三团光球，代表着绝天剑宗核心传承的三个不同方向。

“剑道极致，攻伐无双。”麻衣剑修目光灼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指向那团炽白光球。他的道，在于剑，在于攻伐，此光与他最为契合。

“草木生机，药济苍生。”药尘轻声开口，目光落在青碧光球之上。这与她秉承的道统相合，亦是她的追求。

两人的选择都在意料之中。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陈凡身上。

那炽白剑道之光虽好，却与他已得的《基础吐纳诀》路径并非完全一致，过于极端。那青碧药道之光虽蕴含生机，却非他此刻最需。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团幽暗的黑色光球上。

这光球看似平凡，却给他一种奇异的吸引力。他识海中那丝上古剑意微微波动，怀中那枚来自长生陈家的符令也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温热。更重要的是，他回想起金色骸骨那悲凉的执念，以及那破碎信息中的“背叛”与“帝”。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真相，是这万古谜团背后的脉络。

“我选它。”陈凡指向那团黑色光球。

麻衣剑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多说。药尘则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