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狂暴至极的力量以楚清歌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这力量并非实质的攻击,更像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纯粹由极端情绪引发的精神风暴!
轰!哗啦!
楚清歌头顶上方,那本就年久失修、勉强支撑的茅草屋顶,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狂暴地撕扯开来!大片的茅草混合着腐朽的木梁碎片,如同暴雨般轰然砸落!
紧接着,屋子侧面那堵用泥巴和碎石勉强糊起来的土墙,再也承受不住这股源自灵魂层面的剧烈冲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条条狰狞的裂缝如同蛛网般瞬间爬满墙面,然后“轰隆”一声巨响,整面墙向内爆裂、坍塌!烟尘混合着呛人的土腥味,如同沙尘暴般席卷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一时间,草屑、尘土、碎石块四处飞溅,小小的屋子仿佛遭遇了陨石撞击,瞬间变成了露天废墟现场。
“咳咳咳!呸呸呸!”楚清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拆迁”搞得灰头土脸,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手忙脚乱地挥开劈头盖脸砸下来的草屑泥土。她下意识地把还蹲在她肩头、同样被尘土呛得直打喷嚏的赤羽护在怀里。
“啾!啾啾啾!”小朱雀小朱朱原本躲在角落一个破筐后面偷看,此刻被吓得魂飞魄散,扑棱着小翅膀,带着一溜儿烟尘,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冲出了废墟,眨眼就没了影。
烟尘弥漫,遮蔽了视线。
小屋外不远处,一丛茂密的、沾着夜露的灵棘灌木后。
沈墨如雕塑般静静伫立,玄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一路尾随楚清歌至此,本想暗中观察她与陆明远冲突后的动向,以及那只愈发诡异的黑羽幼鸟的情况。
他亲眼看着她溜回小屋,然后……那间破屋子就在他眼前,毫无征兆地、极其暴力地塌了半边!
烟尘滚滚,如同升腾的小型蘑菇云。
沈墨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清晰地映照着那一片混乱的废墟和漫天飞扬的尘土。饶是他道心坚定如寒潭深冰,此刻眼角的肌肉也控制不住地、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裂开了一道清晰的缝隙。
他看着那个在废墟中央灰头土脸、一边咳嗽一边试图把怀里漆黑小鸟护得更严实些的身影,一个近乎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
……果然,很会搞事。
而且,这搞事的破坏力……似乎又升级了?
烟尘稍稍散去一些,露出楚清歌狼狈的身影。她怀里那只通体漆黑的小神凤赤羽,终于从尘土中挣扎着探出小脑袋。它甩了甩沾满灰尘的黑羽,琉璃般的红眼睛先是茫然地看了看自家坍塌的“鸟窝”,然后目光定格在楚清歌那还在微微发红、甚至残留着一丝可疑蓝光的眉心胎记上。
赤羽的小脑袋歪了歪,稚嫩而高傲的嗓音带着十二分的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在这片劫后余生的废墟里,清晰地响起:
“喂,笨女人!”它用小翅膀尖嫌弃地指了指楚清歌的脑门,“你这眉毛……是被刚才那阵妖风点了天灯?还是说……” 它顿了顿,语气带上点探究,“……这是什么本座没见过的、最新款的火焰眉贴?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