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目光掠过赤羽冻得微微发青的小爪子,落在楚清歌脸上,语气平淡无波:“看好你的鸟。再乱碰东西,冻成冰雕概不负责。”
“哎,听见没,沈师兄发话了。”楚清歌赶紧用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掌心还在生闷气的毛团子,又忍不住好奇地看向石案上那块惹祸的寒玉镇纸,“不过师兄,这宝贝寒气真够重的,赤羽那身毛也算有点防御力了,一屁股坐下去居然直接冻懵了?”
“万年寒玉髓心,”沈墨言简意赅,“内蕴极寒。”
“嘶……”楚清歌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那镇纸的眼神顿时充满敬畏。赤羽在她掌心又哆嗦了一下,愤愤地用秃秃的脑袋顶了顶她的手指,小声嘟囔:“破石头!阴险!”
楚清歌憋着笑,抱着这只色厉内荏的小祖宗,目光下意识地在沈墨这间极其“朴素”的新洞府里扫了一圈。确实如赤羽吐槽的,除了石床、石案、蒲团,还有角落里几个堆着玉简的石架,再无他物,空旷得能听见回音。她的视线掠过冰冷的地面,忽然想起阿甲刚才在坑边嗅到的异常——“亮闪闪、硬邦邦的香”,但后来掺了“泥巴味”和“烂果子齁甜”……
一丝疑虑悄然爬上心头。陆明远修补阵基用的“灰泥”,会不会……
就在这时,她体内沉寂的通灵之体,仿佛被这念头轻轻拨动了一下,极其细微地嗡鸣了一声。楚清歌心头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将一丝极淡的感知力顺着脚下延伸出去,悄然探向洞府边缘、靠近陆明远“修复”过的阵基方向。
初时一片沉寂,只有泥土岩石本身的厚重感。
然而,就在她的感知力即将触及那片区域时,一种极其微弱、却又令人极其不适的“窸窣”声,如同无数细小的沙砾在玻璃上摩擦,又像是某种粘稠的东西在缓慢蠕动,极其突兀地钻进了她的感知!
楚清歌呼吸猛地一窒,背脊瞬间窜上一股寒意,比赤羽刚才感受到的万年寒气还要刺骨!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那声音…那感觉…绝非岩石泥土应有的!带着一种贪婪、阴冷的生命力,仿佛…在咀嚼?
“怎么了?”沈墨敏锐地察觉到她气息的骤然变化,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