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恨!天道不公!视我辈为刍狗!为资粮!”
“吾等道消身死,神魂俱灭,亦要诅咒这窃取众生之道贼!”
“后来者,若有机会,毁其根基,断其食粮!为我等……报仇!!!”
强烈的怨念冲击着沈墨的心神,他闷哼一声,周身剑气自动流转,将那负面情绪斩灭,但脸色也更白了几分。
“看来,是真的。”他放下金属箔,声音低沉沙哑。一直以来困扰他的心魔,他身负的天煞魔体与所修浩然剑道的冲突,似乎在这一刻,都与这个惊天阴谋隐隐联系了起来。所谓的“逆天”,逆的究竟是什么天?
楚清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机械地拿起那几张灵光纸张。
这些似乎是年代更近一些的“飞升者”所留,笔迹各异,但内容大同小异,都在揭露同一个血淋淋的真相。有人详细描述了自己在“飞升”过程中感知到的异常和束缚感;有人推测“天道”可能并非自然规则,而是有意识的存在;还有人留下了零星的、关于如何规避或者反抗的模糊猜想,但最终都导向了失败和绝望。
其中一页纸上,字迹娟秀,似乎属于一位女修,她在最后写道:
“知晓此事后,回顾一生修行,与笼中争食的鸟儿何异?只盼后来者,能跳出这樊笼,看看真正的天空是什么模样。”
“笼中鸟……”楚清歌喃喃自语,她想起自己在药园时,看着那些被精心照料却永远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灵植,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
她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那枚最初的黑色玉简。它看起来最是不凡,也最为沉静。
沈墨也看向那玉简,缓缓道:“这枚,或许是最关键的信息,也可能是……最危险的。”
楚清歌的心跳再次加速,她想起之前胎记与禁制的共鸣,一种莫名的牵引感促使着她。她伸出手,不再是之前那般冒失,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枚承载着无数前辈血泪、绝望警告与渺茫希望的黑色玉简,缓缓探去。
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寒玉简的瞬间,她似乎听到身边的沈墨呼吸停滞了一瞬。整个昏暗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那枚玉简散发出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