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长龄目光一凝,“细细说来。”
“他听到‘屠龙刀’时,眼神里只有好奇,没有一丝一毫的闪烁或警惕。
我观察了他全身的肌肉,在我说到关键处时,他也毫无紧绷之态。
要么……他就是个毫无心机、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的愣头青,”
朱九真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
“要么,他就是个极擅伪装、心机深沉得可怕的角色!
而一个能被西华子委以如此重任、千里迢迢回来送信的人,怎么可能是前者?”
书房内烛火跳跃,映照着父女二人阴晴不定的脸。
朱长龄负手在房中踱步,沉吟道:
“你的分析有理。
若他真是信使,听到我们这些日子的挽留,又在此刻听到屠龙刀的消息,第一反应应是焦急,生怕耽误了师门大事。
即便强自镇定,也绝难做到他这般滴水不漏。”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朱九真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第一,我们最初的判断就错了,他根本不是什么西华子的信使,身上也没有屠龙刀的秘密。他急着回昆仑,或许另有原因。”
“那第二呢?”朱长龄停下脚步,看向女儿。
“第二,”朱九真一字一顿,声音压得极低,“他知道我们在试探他!而且,他在将计就计!”
这个推测让朱长龄都感到一丝寒意:“继续说。”
“爹,您想,”
朱九真思路越来越清晰,
“若他真是送信的,身负天大的秘密,却被我们一再滞留,他心中岂能不疑?
他白日里答应多留三日时,那份犹豫,现在想来,未必不是装给我们看的!
他很可能早已察觉我们的意图,故而今晚在我试探时,才故意表现得浑然不觉,让我们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动他,他好趁机脱身!”
朱长龄缓缓坐回椅中,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
“若真如此,此子心机之深,远超我等预料。
他看似年轻,行事却老辣周密……等等!”
小主,
他忽然想到什么,
“若他明知我们在试探,还如此镇定,那说明什么?
说明他自信我们查不到什么,或者,他根本无惧我们的探查?
他倚仗的是什么?仅仅是他昆仑派徒孙的身份吗?”
朱九真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