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呼吸一滞，心脏猛地一缩。

那声音，竟与妹妹小时候录音里的某个音节惊人相似——并非音色相同，而是声纹频率间有种诡异的共鸣，像是两段本该断裂的旋律，在某一刻重新接上了频率。她来不及深思，整个数据空间突然剧烈震荡。“孤影”弹出猩红警告：【检测到二级防火墙反噬，建议立即断开连接】

可她没有退。

反而再次调用最后的高强度运算权限，将那段记忆还原为三维影像。镜头拉远，后台指令来源浮现——标注为“凤凰计划-β版·主控终端”。原来这一切并非苏璃自主决定，而是更高层级的程序在操控。复制体的一言一行，皆是预设逻辑的执行。

最关键的一幕定格：指令上传瞬间，系统日志显示信号曾短暂接入“星核”区域——正是守夜人首领口中提及的意识备份地。传输完成后，复制体的情感模块被强制锁死，仅保留基础判断与伪装能力。

她终于明白了。那些温柔关切的眼神，杀人前还要轻轻擦拭军功章的小动作，根本不是性格使然，而是程序为“拟真人类行为”而设计的模板。真正的苏璃早已死去，眼前的躯壳，不过是一具执行命令的傀儡。

数据空间开始崩塌，碎片如玻璃般四散。

林昭强行维持连接，试图提取更多日志，却发现剩余信息全被加密封锁。最后一行提示跳出：【权限不足，需基因密钥双重验证】

她正欲退出，忽然察觉异样——手套内侧那道刻痕的震动仍在持续，且越来越强。它不再只是触觉反馈，更像是在接受某种隐藏信号。

紧接着，一段全新的数据涌入脑海。

画面模糊，似是监控回放。一间密闭小屋，八岁的林璇坐在终端前，戴着耳机，轻轻哼着一首摇篮曲。镜头拉近，她的小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代码如瀑布滚动，右下角赫然标注项目名称：“意识囚笼·初代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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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心口猛地一揪，几乎窒息。

她从未见过这段录像。更让她震颤的是，林璇哼的那首歌，竟与陈默战舰驾驶舱里循环播放的旋律一模一样！而屏幕上的代码正在自动生成一份名单——适格者名录，第一个名字后标注着“CM-09”。

那是陈默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