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璇。

她穿着小时候的蓝色裙子，站在棋盘对面。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泪水。她的身体由流动的数据构成，不断刷新、重构。

“你来了。”林璇说。

林昭望着她，声音很轻：“你一直在这里？”

“我在等你走到这一步。”林璇抬起手，指向棋盘，“这个系统是我三年前建立的。每走一步棋，就解开一段被封锁的数据。你落下的每一颗子，都是一把钥匙。”

林昭低头看向棋盘。黑白交错，战局已至中盘。她还剩七步。

“为什么用棋？”她问。

“因为你是姐姐。”林璇轻声回答，“你教我下棋时说过，棋盘上没有侥幸，输赢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我想用你懂的方式，告诉你那些你不愿听的事。”

林昭沉默。她记得那天。基地的休息室里，窗外下着雨。妹妹坐在对面，认真地摆弄棋子。那时她们还不知道，自己也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

她落下第四颗子，封住右侧要道。

系统猛然震动。一阵灼痛从大脑深处袭来，像是火焰在烧。她咬牙坚持。“孤影”警告：神经负荷已达极限。她置之不理，继续操作。

新数据解锁——沈烬的实验室日志。画面显示，三年前的爆炸并非意外。有人远程启动了反应堆熔断程序。IP地址的源头，直指联邦主席办公室。

第五步，她打入对方腹地。

林璇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声音变得模糊：“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进入服务器的时候，还以为能回来。”

林昭抬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能。”林璇摇头，“如果你早知道我还活着，行动就会改变。苏璃的监控会察觉异常。你必须沿着原定的路径，一步步走完。”

林昭的手停在半空。她终于明白了。

妹妹不是被困在系统里。

她是主动化作病毒，潜入底层，只为等她来唤醒。

第六步，她提掉一串黑子。

现实世界中，十二名政要突然抽搐。他们后颈的同步器冒出青烟，四人当场昏厥。监控画面显示，主席办公室的主控台强制重启，红色警报闪烁：意识链接中断。

林昭视线模糊，左手剧烈颤抖。但她仍伸手，准备落下最后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