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这句话,手指还未收回。
符爻分身的表情变了。他手中的金色符文停滞在半空,边缘开始卷曲、剥落。他想后退,可脚下血池也出现了裂纹。
我没有停。
第二指再出。
这一次我不再追求穿透,而是沿着第一指留下的虚痕滑行。就像用刀刃刮去纸上残留的墨渍,不让它重新凝聚。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身体表面开始片状剥落,露出内里由无数微型符纸堆叠而成的核心。那些符纸密密麻麻,每一层都写着不同的名字、日期、命运线。它们原本层层包裹,构成他的存在基础。
现在,全都在瓦解。
最后一层碎裂时,一支半截符笔悬浮在空中。
笔杆黯淡,上面刻着三个字——“鸿钧制”。但这次是反的,像是镜中倒影。笔尖还在渗血,颜色暗红,滴下来却没有落地,而是浮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圈。
我没有伸手去拿。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你赢了仪式,但没赢布局。”
是蚑萤。
她没现身,声音像是直接出现在识海里。熟悉又遥远,带着一丝疲惫。
我没回应,盯着那支符笔。它开始震颤,一丝极细的记忆流从中逸散出来,像烟一样飘向我。
我本该躲开。
可我知道这是线索,不是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