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辉的落网和部分供述,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专案组内部和有限的知情人范围内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案件的性质已经清晰无比——一个打着科研旗号,实则践踏一切人伦底线,进行着非法人体交易和活体实验的跨国犯罪组织“圣所”,已经将其触角伸入了国内。压力与动力同时倍增。
陆野从江东市返回后,立即主持召开了内部总结与后续部署会议。杜永辉被押解回本市,交由经验丰富的审讯团队继续进行攻坚。
同时,所有关于“圣所”(S.S.)和“生命前沿研究基金会”的情报,被迅速整理成绝密报告,通过安全渠道呈报上级部门和国际刑警组织国家中心局。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白板上画满了错综复杂的关系图。陆野指着杜永辉的名字,沉声道:“杜永辉是条大鱼,但绝不是最大的那条。我们现在必须利用好他打开的这个缺口。”他看向老陈,“老陈,你负责协调,对杜永辉的所有社会关系、资金往来、活动轨迹,进行二次乃至三次梳理。”
“明白。”老陈重重地点了点头。
陆野又转向刘猛:“技术组,你们的任务更重。第一,全力配合审讯,对杜永辉缴获的所有电子设备进行底层数据挖掘。第二,深度分析那个‘清洁工’通讯录。第三,利用我们现有的‘圣所’行为模式特征,在全国案件数据库中进行碰撞比对,寻找潜在的串并案线索。”
“是,陆队!”
最后,陆野看向周婷:“周老师,杜永辉的供述里,有很多值得玩味的细节。这背后反映出的组织文化、阶层矛盾和核心信念,需要你带领心理小组进行更深入的剖析。”
周婷颔首:“我明白。这是一个将极端理性与非理性扭曲结合的组织,其成员的心理构成非常复杂。”
会议结束后,团队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几天后,各方面的初步反馈陆续汇集。审讯组那边,杜永辉又吐出一些信息,确认邻省工程师案是“圣所”所为,目的是获取配方。
技术组的数据恢复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发现了加密的交易清单和与可变加密服务器的通信记录。
而刘猛那边进行的全国范围案件串并,初步筛选出了十余起可能存在关联的悬案或失踪案,分布在不同省份,时间跨度超过五年。
就在陆野埋头于这些纷繁复杂的信息中时,一个来自部里的加密通讯请求接了进来。通话结束后,陆野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立刻召集团队核心成员。
“刚刚接到部里通报,并案协调组发来紧急协查通报。”陆野的声音低沉,“过去两个月内,全国不同城市,连续发生了五起高度相似的儿童死亡案件。”
他操作电脑,将资料投影到大屏幕上。五张天真烂漫的儿童照片依次排列,下面标注着基本信息:年龄在6-8岁之间,均是在不同城市的游乐场乘坐旋转木马后,于一周内相继死亡。尸检报告显示,死因高度一致——急性心力衰竭,无任何外伤、中毒或疾病史,尸体表情安详,如同沉睡。五名受害者之间,无任何社会或家庭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