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远郊的村庄早已陷入沉睡,只有零星几声犬吠划破寂静。数辆没有任何标识的民用车辆,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熄火,停靠在距离目标农舍数百米外的树林边缘。
老陈通过耳麦,最后一次确认各小组位置:“一组,前门;二组,后窗;三组,侧翼警戒;技术破拆组,跟我上!行动!”
随着老陈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破拆组两名干警利用专业工具,几乎没有发出多大响声,便强行突入了农舍那并不坚固的木门。
老陈紧随其后,手枪在手,战术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瞬间刺破了农舍内浓重的黑暗和……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霉味、尘土、血腥气以及某种诡异熏香的气味。
农舍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破败和混乱。堂屋里堆放着各种杂物。
然而,与这破败景象格格不入的是,在堂屋正中央的地面上,用白色粉笔画着一个结构复杂、充满神秘几何线条的图案,图案周围,散落着一些已经熄灭的黑色蜡烛和一些辨认不出原本形态的干枯植物。
魏国华就站在图案旁边,他似乎对警察的突然闯入毫无防备,脸上瞬间写满了极度的惊愕,随即转变为一种近乎癫狂的愤怒和绝望。
他并没有试图反抗或逃跑,只是死死地盯着闯入者,眼神空洞而骇人。
“控制住他!”老陈厉声喝道。两名干警迅速上前,将魏国华反剪双手,铐了起来。他几乎没有挣扎,只是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沉的嘶吼。
搜索随即展开。当侦查员推开堂屋后方一扇虚掩的、通往地下室的木门时,即使是最经验丰富的警察,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地下室的空间比上面更加宽敞,显然被精心改造过。墙壁被粉刷成暗红色,上面用黑色颜料画满了各种扭曲、诡异的符号和难以理解的文字。
房间中央,是一个用砖石垒砌的、类似祭坛的平台,平台上铺着黑色的绒布,摆放着一些银质的、造型古怪的器皿,以及……几件显然是女性贴身衣物的物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个大型的卧式冰柜,正在发出低沉的运行声。
老陈示意技术民警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冰柜。一股白色的寒气涌出,冰柜内部的情景,让所有人都感到胃部一阵翻腾——里面整齐地码放着用透明真空袋包装的、明显是人类的身体组织,正是前三起案件中,从女性受害者身上切割下来的部位!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回到市局审讯室,在如山铁证和警方强大的心理攻势下,魏国华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他对自己模仿“佛罗伦萨的怪物”,连续杀害三对情侣,并切割女性受害者器官的罪行供认不讳。
他的动机扭曲而悲哀:他自诩为被社会遗弃的“天才”,认为庸俗的世界无法理解他的“伟大”,唯有通过复刻历史上最着名的“黑暗艺术”——“佛罗伦萨的怪物”的作案手法,才能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存在,并希望通过这种极致的“血祭”仪式,取悦某种他想象中的“古老邪神”,获得超越凡俗的力量和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