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率水军主力,沿漓水北上,入湘水,封锁桂阳郡沿江要道,阻截江东可能自江陵方向来的水路援军,并伺机运送兵马粮草,配合陆路进攻!”
“诺!”
“庞士元!”
“统在!”
“你坐镇广信,总揽后方政务,协调粮草军械转运,并主持对荆南士族之策反安抚事宜,务必令其在我军抵达时,不至强烈抵抗,若能倒戈相助,则大善!”
“统领命!”
陈暮的部署,思路清晰,目标明确,集中力量攻敌一点,同时水陆并进,内外策应,将交州积蓄已久的力量猛然释放于一点。
“此战,乃我交州立基以来,首次大规模外拓!意义重大,只许胜,不许败!”陈暮目光如炬,扫过全场,“诸位,厉兵秣马多时,建功立业,就在今秋!”
“愿随主公,荡平荆南,成就大业!”众将热血沸腾,齐声怒吼,声震屋瓦。广信的决定,如同一支利箭,已然上弦,目标直指桂阳!
与广信同仇敌忾、磨刀霍霍的气氛截然不同,秣陵的吴侯府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秋收的季节,本该是喜悦的,但孙权看着各地报上来的粮赋统计,眉头却越皱越紧。句章之败的阴影尚未散去,北面曹洪在襄阳的兵马调动日益频繁,压力与日俱增。更让他心烦的是,来自江陵鲁肃和荆南韩当、凌统的密报,都明确指出交州境内兵马调动异常,大规模北进的意图几乎不加掩饰。
“陈暮……他终于要动手了。”孙权将一份密报扔在桉上,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目标,很可能是桂阳。子敬建议,放弃桂阳,收缩兵力,固守零陵与江陵,你们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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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张昭、顾雍、吕范等人面面相觑。放弃一郡之地,这绝非小事。
张昭叹息道:“主公,鲁子敬之议,虽显怯懦,然亦是无奈之举。我军两面受敌,兵力捉襟见肘。桂阳凌统、董袭虽勇,然兵力仅万余,面对交州倾力来攻,恐难久守。若救援,则需从江陵或庐陵调兵,北面曹洪虎视眈眈,江东腹地亦需兵马镇守……难,难啊!”
顾雍也道:“且桂阳士族经此前清洗,人心离散,能否与凌将军同心抗敌,尚未可知。若强守,恐损失惨重,亦难保全。”
吕范却有些不甘:“难道就眼睁睁将一郡之地拱手让人?如此,岂不更助长了陈暮的气焰?末将愿领兵前往桂阳,与凌统、董袭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