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也抚须道:“子龙所言有理。且我军新得桂阳,民心未附,粮道延长,需分兵守御。若主力顿兵零陵坚城之下,一旦后方有变,或曹操、孙权有所异动,则局势危矣。”
文聘则从水军角度补充:“主公,零陵水系虽不及桂阳发达,然湘水及其支流仍可通行。韩当必沿水设防,阻我水军北上。我军水陆并进之策,在零陵恐难如桂阳般顺畅,需有应对之策。”
众将各抒己见,争论的焦点依旧在于“速攻”与“缓攻”。
陈暮静静听着,直到众人声音稍歇,他才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庞统:“士元,你的看法呢?”
庞统阴鸷一笑,声音尖细却带着穿透力:“韩当此举,看似高明,实则是无奈之下的困兽犹斗!其欲拖延,我便不让他拖延!其欲消耗,我便以最小的代价消耗他!”
他走到临时绘制的零陵地图前,手指点向那几个城外营垒:“韩当分兵据守外营,意在使我分兵攻打,疲于奔命。然其分兵,亦使其力量分散!我军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哦?如何反其道而行之?”陈暮问道。
“集中我绝对优势兵力,不理会其他小寨,猛攻其一处,也是最重要的一处外围壁垒——落雁陂!”庞统的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一个位于泉陵城东十余里,依山傍水的重要营垒上,“此处乃韩当防线枢纽,扼守通往泉陵要道,拿下此地,便可直接威胁泉陵东门,并切断其与其他营垒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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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韩当必重兵把守,强攻伤亡必大。”赵云提出疑虑。
“强攻自然不可取。”庞统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军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主公可派一员大将,比如文长将军,率一部兵马,大张旗鼓,做出强攻落雁陂的姿态,吸引韩当主力注意。同时,派子龙将军率精锐,由熟悉小路的向导带领,翻越落雁陂侧翼的云荡山险峻之处,迂回至其营垒背后,发起突袭!前后夹击,必可破之!”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旦落雁陂被破,韩当外围防线便出现一个巨大缺口,其军心必然动摇。届时,是战是退,主动权便在我手!即便其想收缩兵力固守泉陵,其士气已堕,我军再行围攻,则事半而功倍!”
庞统的计策,结合了魏延的“速攻”思想和赵云等人的“稳妥”考量,既有正面的牵制强攻,又有侧后的奇兵突袭,力求以最小代价,最快速度打破韩当的乌龟壳。
魏延闻言,眼睛一亮,这个安排既满足了他冲锋陷阵的渴望,又非盲目硬拼,当即抱拳:“军师此计大妙!末将愿为明攻之师,定将韩当主力牢牢吸在落雁陂!”
赵云也微微颔首:“若路径可行,云愿率军翻越云荡山,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