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韩当率领的部队则重点扑救粮仓大火并清剿分散纵火的联军死士。训练有素的江东军逐渐稳住阵脚,开始分割、包围那些潜入城中的小股敌军。巷战变得极其残酷,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都在激烈争夺。联军死士们知道退路已绝,个个抱定死志,作战异常悍勇,往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给江东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不要缠斗!向城门突击!”魏延一边奋力抵挡凌统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朝着周围的部下怒吼。他看出凌统的目的是拖住他,为韩当清剿其他死士和稳住防线争取时间。
他一刀逼退凌统,勐地从一个阵亡部下手中捡起一面皮盾,格开侧面刺来的长矛,怒吼道:“跟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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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的近百名死士以魏延为锋士,不顾伤亡,拼命向东北门方向突进。凌统岂能让他如愿,死死咬住,不断从侧翼和后方发动攻击。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东北门城楼之上,守门都尉面色惨白,看着城内冲天的大火和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又听着城外联军震天动地的攻城声势,手心里全是冷汗。
“都尉!不好了!有乱军朝城门杀过来了!”一名哨兵惊恐地指着下方街道。
守门都尉探头一看,只见一支浑身浴血、如同地狱恶鬼般的队伍,正冲破层层阻拦,悍不畏死地冲向城门洞!为首那员悍将,刀法狂暴,不是魏延又是谁?
“挡住!给我挡住他们!弓箭手,放箭!快放箭!”守门都尉声嘶力竭地吼道。
密集的箭矢从城头和马道两侧射下,几名冲在前面的死士顿时被射成了刺猬。魏延挥舞长刀和皮盾,拨打着箭矢,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将军!城门就在眼前!”一名蛮族勇士浑身是血,指着近在咫尺的厚重城门,眼中燃烧着最后的疯狂。
“夺门!”魏延目眦欲裂。
然而,凌统已经再次追至身后,长枪如毒龙般刺向他的后心。与此同时,更多的江东守军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他们这支残兵死死困在了距离城门不足百步的街口。
联军主力对东北门的攻势,进入了白热化。
城头守军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后,在基层军官的弹压下,依靠着坚固的城防工事,进行着顽强的抵抗。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落下,烧沸的金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不断有联军士卒从云梯上惨叫着跌落。
邓艾亲临前线,指挥着弓箭手进行压制射击,命令刀盾手顶着盾牌,悍不畏死地攀爬云梯。攻城槌在数十名壮士的推动下,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包铁的厚重城门,发出沉闷而巨大的轰鸣声,每一次撞击,都让城楼上的守军心惊肉跳。
“报——!东南防线已与敌军援军前锋接战!敌军攻势甚猛,我军伤亡惨重,恐难持久!”传令兵带来了不利的消息。
邓艾心头一沉,他知道,分兵阻击的两千人马,面对上万敌军,能支撑的时间极其有限。
“告诉阻击部队,再坚持一刻钟!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给我钉在那里!”邓艾的声音如同寒铁。他拔出佩剑,对身边的亲卫吼道:“亲卫营,随我上云梯!破城在此一举!”
主帅亲自攀城,极大地激励了联军将士的士气。“将军威武!”的呐喊声响彻战场,攻势更加狂野了几分。
就在此时,东南方向的夜空,突然被无数道划破天际的火光照亮!紧接着,沉闷如雷的巨响隐隐传来!
是文聘水军的舰炮!虽然这个时代的舰炮(主要是投石机和重型弩炮)射程和精度有限,但在这漆黑的夜中,进行覆盖性的远程轰击,足以对正在行军的江东援军造成巨大的心理威慑和一定的实际杀伤!
“文仲业出手了!”邓艾精神一振,“天助我也!将士们,水军弟兄已在助战!破城!破城!”
联军士气大振,而城头守军听到东南方向的炮声和隐约传来的喊杀,则不由得心生惶惑。援军……似乎被阻挡了?
与此同时,联军大营侧后,蛮军驻地。
沙摩柯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他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听到了东南方向的火光和隐约的炮声,也接到了邓艾全力攻城的命令。
“阿爸!您的伤……”护卫急忙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