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长!背主之贼,也敢逞凶!”徐晃厉声喝道,手中大斧势沉力猛,再次劈来。
“老匹夫!看刀!”魏延毫不示弱,长刀化作一道道寒光,与徐晃战在一处。两人在狭窄的寨墙上舍生忘死地搏杀,周围士兵都下意识地避开,为他们留出空间。
终究是魏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加之身处绝境,爆发出的战斗力更胜一筹。激斗三十余合后,他卖个破绽,诱使徐晃一斧劈空,随即反手一刀,快如闪电,直削徐晃手腕!
徐晃大惊,猛然后撤,虽避开了断腕之危,但手背仍被刀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大斧险些脱手。
“保护将军!”魏军亲兵见状,急忙涌上,将徐晃护住,退了回去。
主将受伤败退,西侧魏军的攻势顿时一滞。魏延趁机指挥部下,将登上寨墙的魏军尽数砍杀,再次稳住了防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然而,经此一番恶战,魏延本部兵马伤亡已然过半,箭矢滚木也消耗巨大。夜幕降临,魏军暂时停止了攻势,但石亭营内,所有人都知道,明日必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魏延巡视着残破的营垒,看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士卒,心中那股桀骜被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取代。他望向濡须坞方向,心中默念:“君侯,魏延……必不负所托!”
濡须坞,临江石垒。
关羽如同一尊石像,伫立在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代表敌我双方的小旗密密麻麻地插在石亭和邓艾营垒周围。虽然远在数十里外,但前方的战况,通过源源不断传来的战报和斥候的冒死回报,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魏延孤军死守,伤亡惨重;邓艾力抗张辽主力,压力巨大。战局可谓岌岌可危。
周仓、以及留守濡须的将领们,脸上都带着焦虑之色。有人忍不住进言:“君侯!石亭、邓艾将军皆陷入重围,苦战待援!末将愿领兵前往救援!”
“救援?如何救?”关羽头也未回,声音冰冷,“张辽两万主力横亘于前,徐晃、夏侯尚数万大军围困石亭。我军若分兵救援,正中敌军下怀,被其逐个击破!届时,非但救不了文长和士载,连濡须根本亦将难保!”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那将领语气哽咽。
“相信他们。”关羽斩钉截铁地说道,凤目之中是绝对的信任与不容置疑的决断,“文长之勇,士载之稳,皆乃当世翘楚!他们既受我将令,便知此战关系全局之重!守,尚有生机;退,则万劫不复!他们,绝不会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诸将,声音沉凝如铁:“我等在此,并非无所作为。我军不动,则满宠、张辽便不敢尽全力,需分兵防备我军出击!此即是对文长、士载最大的支持!传令下去,濡须坞全员戒备,水陆严防,多布疑兵,做出随时可能倾巢出动的姿态!给满宠、张辽施加压力!”
“诺!”众将凛然领命,被关羽的镇定与大局观所折服。
关羽再次将目光投向沙盘,手指点在代表文聘水军的位置上。水军控制河道,至关重要,不仅能阻敌增援,更是关键时刻接应魏延、邓艾撤退的生命线。他必须确保这条线万无一失。
“再令文聘,加派快船游弋,若有魏军船只试图靠近两岸,一律击沉!必要时,可派水鬼潜入水下,破坏敌军架设的浮桥!”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关羽以他超乎常人的定力与对战局的精准把握,稳坐中军,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牢牢地稳定着江北军团的军心,也间接地支援着前方血战的将士。
石亭地区的惊天大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江淮乃至更远的地方。
皖口新城,满宠虽然围住了魏延,但迟迟不能攻克,心中焦躁不已。他不断收到张辽进攻邓艾营垒受阻的消息,更担心坐镇濡须的关羽会突然发力。他手中的兵力被石亭牵扯,对于濡须方向的威慑力大减。
“该死的关羽!该死的魏延!”满宠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催促徐晃、夏侯尚加大攻击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