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他沙哑地挤出一个字。

灵鹊连忙用吸管喂他喝了几口温水。

稍稍缓解了干渴，林逸才感觉好了一些，声音依旧虚弱：“基地……怎么样了？那个巢穴……”

“放心吧，基地保住了。”墨菲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缓步走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你最后那一下，差点把基地外部装甲也掀了，不过效果拔群。那个活体巢穴受到了重创，暂时退缩到了小行星带深处，‘暗狐’号正在外围监控，它短时间内应该没能力再发动攻击了。”

林逸心中稍稍一松，又急忙问道：“奥古斯都呢？”

墨菲斯脸色微微一沉：“死了。混乱中试图启动一个未记录的空间跳跃装置逃跑，结果装置被虚空能量干扰，发生了爆炸，尸骨无存。倒是便宜他了。”

死了？林逸皱了皱眉，总觉得以奥古斯都的狡猾，死得有些太轻易了。但当时那种混乱情况，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沃克的那个助手，还有那些负隅顽抗的死忠，大部分被击毙，小部分被俘虏，正在加紧审讯。这次的事情太大了，总部那边已经炸锅了，最高理事会连发了十二道紧急命令，要求彻查。”墨菲斯揉了揉眉心，“不过，我们也拿到了足够多的证据，奥古斯都这一系，算是彻底完了。”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感觉怎么样？”墨菲斯看向林逸，语气严肃起来，“医疗官说你的身体透支严重，本源都有所损伤，尤其是精神识海，需要长时间静养。”

林逸内视了一下。身体的情况确实很糟糕，经脉多处受损，菩提真力枯竭，识海黯淡。但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境界壁垒似乎更加松动了，对能量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尤其是对虚空能量的亲和度，似乎提升了不少。这难道是破而后立？

而且，他能感觉到，那一点星火初芒虽然微弱，却依旧顽强地燃烧在菩提树苗下，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丝，仿佛经过淬炼。

“需要时间恢复。”林逸如实回答，随即想起了最关键的东西，“我的圆盘……”

墨菲斯从怀中取出那枚暗铜圆盘，递到医疗舱前。只见圆盘表面那道细微的裂痕依旧清晰可见，光芒彻底内敛，仿佛失去了所有灵性，变得如同普通的古老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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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似乎耗尽了力量，陷入了沉睡。为了把你从虚空捞回来，它最后还主动释放了一股能量护住了你的心脉。”墨菲斯语气有些凝重，“这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神秘。总部那边对它的兴趣，恐怕会大到超乎想象。”

林逸接过圆盘，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悸动从裂痕深处传来，它确实还“活”着，只是在自我修复。而那颗冰冷的黑色结晶，果然不见了踪影。

“那颗结晶……”林逸看向墨菲斯。

“消失了。”墨菲斯摇了摇头，“在你轰出那一击后就不见了，可能被能量湮灭，也可能……被通道另一头的东西收回去了。”

林逸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最后看到的那只灰色眼眸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