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门！抄家伙啊！”

“娃他娘！快！快躲到床底下去！”

“点灯！多点灯！火！火！”

靠山屯彻底炸了锅！方才那压抑的“热闹”瞬间变成了真实的、歇斯底里的恐慌！狗吠声疯狂到几乎撕裂声带，孩童的哭嚎再也压制不住，女人的尖叫划破夜空，男人的怒吼混杂着恐惧，汇成一片绝望的海洋！

陈铁根猛地从稻草堆里弹起，抄起那柄老村长给的、布满黄锈的破柴刀和那根“功勋”竹篾片，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来了！比他预想的更快，更凶！

他瘸着腿冲出窝棚。外面一片混乱！黑暗中，人影幢幢，火把的光芒在村道上慌乱地移动、碰撞，映照出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有人抱着孩子往屋里冲，有人举着锄头镰刀盲目地对着黑暗挥舞，有人吓得瘫软在地……

“点起火堆！村口！快！”

“二柱子！带几个人去护着牲口棚！”

“女人孩子都进屋！关死门窗！别出来！”

老村长张大山那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穿透混乱，如同定海神针。他手持一柄磨得锃亮的钢叉，站在村中央的打谷场边缘，如同礁石般指挥着。几个壮年汉子在他身边，举着火把，脸色虽然也发白，但眼神还算坚定。

陈铁根没有加入混乱的人群。他拖着伤腿，利用对村道的熟悉，像一条滑溜的泥鳅，在阴影和混乱中快速穿行，目标明确——秦秀莲家的卫生所！她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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