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根,” 张大山站起身,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陈铁根,“跟叔说实话,到底咋回事?那些长虫,还有赵会计这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陈铁根身上。火把的光在他蜡黄的脸上跳动,映着他“虚弱”又带着点“后怕”的表情。
“村长叔,” 陈铁根咳嗽两声,声音“沙哑”,“真……真就是好多长虫从沟里钻出来,黑压压一片,吓死个人!赵会计他……他可能是想帮我?还是想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那些长虫就冲他去了!那玩意儿太凶了,咬住就不撒口!我……我拼了老命,砍死了几条,剩下的……剩下的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下去了……黑乎乎的,没看清,可能是……更大的长虫?” 他一脸“心有余悸”,把锅甩得干干净净,顺便把村民的想象力往“沟里有更恐怖的大家伙”上引。
“那赵会计这头上的……” 旁边一个汉子指着赵会计脑袋上的牙印窟窿,声音发颤。
“啃的呗!” 陈铁根两手一摊,表情“无辜”又带着点“后怕”,“那长虫牙口多好啊!您看看地上那些骨头渣子!赵会计他……他离得近,被啃两口……也正常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赵会计头上那坑只是被蚊子叮了个包。
张大山沉默地盯着陈铁根看了几秒,又看看地上如同惊弓之鸟、神志不清的赵会计,再看看沟边那地狱般的景象,旱烟锅子吧嗒吧嗒猛嘬了几口,浓重的烟雾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他知道陈铁根的话里水分比靠山屯的涝洼地还大,但这深更半夜,邪乎事一件接一件,再追问下去,除了引起更大的恐慌,屁用没有。
“行了!都别杵在这儿了!” 张大山猛地一跺脚,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二狗!三驴子!还有你们几个!把赵会计抬回卫生所!轻点!别把他脑袋晃悠掉了!秀莲,回去给你爹搭把手,看看这……这还有救没!”
他又看向陈铁根,语气缓和了些:“铁根,你也受伤了,先回去歇着。这地方……不能待人了!天一亮,我就去公社!这事儿,捂不住了!”
陈铁根“虚弱”地点点头:“听您的,村长叔。”
人群在压抑的恐惧和浓重的血腥味中开始移动。二狗和三驴子战战兢兢地用两根粗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跟抬死猪似的,把还在哼哼唧唧、神志不清的赵会计挪上去。抬的时候,赵会计那秃瓢脑袋上几个血窟窿还在往外渗着粉红色的组织液,看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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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根在秦秀莲的搀扶下(他坚持不用,但秦秀莲不撒手),慢慢往回走。路过赵会计那简易担架时,赵会计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珠猛地转向陈铁根的方向,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怨毒,喉咙里嗬嗬作响,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只喷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