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支弩箭钉在脚前泥地里,箭尾嗡嗡震颤,幽蓝的箭簇一看就淬了剧毒,透着股要人命的狠辣。冰冷的喝骂声从旁边那林子阴影里砸出来,跟冰碴子似的,又冷又硬。
“黑棘团”?没听过。但口气不小,张嘴就要留下人和虫子,狂得没边了。
我刚跟那沼泽怨傀拼完命,气还没喘匀,火气噌就上来了。老子这一路被公社撵、被怪物追、被谜语人耍得团团转,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老药罐和小子脸都吓白了,下意识就往我身后缩。
“藏头露尾的玩意儿!滚出来说话!”我握着黑刀,眼神扫向弩箭射来的方向,声音压着火。
林子一阵窸窣响动,五六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瘦高个,眼神阴鸷,手里拎着一把造型古怪、闪着能量纹路的弩枪,刚才发话的就是他。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是个个面带凶悍,穿着五花八门但都透着股亡命徒的劲儿,手里的家伙从砍刀到改装步枪都有,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尤其是盯着我背上昏迷的秦秀莲和我脚边的噬灵蚁。
“疤脸刘?”刀疤刘眯着眼打量我们,特别是看到地上那滩正在下沉的怨傀残骸,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被贪婪取代,“有点本事,居然能宰了这水里的玩意儿。可惜,这东西我们黑棘团盯了三天了,算你们倒霉。”
他抬了抬弩枪,指向秦秀莲:“这女娃有点邪门,刚才那光…是异能吧?我们团长就好这口。还有你那虫子,看着挺凶,一并交了,爷心情好,放你们仨滚蛋。”
“放你娘的屁!”我一口啐过去,“想要?自己过来拿!看老子不把你屎打出来!”
疤脸刘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
他“上”字还没出口,我脚边的噬灵蚁已经动了!
根本不用我详细指挥,刚才吞噬核心碎片、又经过银光标注弱点的实战,这帮崽子凶性 and 灵性都涨了一大截!几十道暗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瞬间散开,不是直扑人群,而是专门瞄准了他们手中的武器、腰间的弹药袋、还有脚下的泥泞地面!
咔嚓!噗嗤!哎哟!
惨叫声和惊呼声瞬间响起!
一个汉子手里的砍刀刚举起来,就被几只蚂蚁瞬间啃断了木柄!另一个端着步枪的,扳机直接被咬穿,哑火了!还有人脚下一滑,踩在蚂蚁故意用口器划拉出的光滑冰面上,噗通一声摔进泥水里!
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疤脸刘又惊又怒,抬手就想用弩枪射我,但几只兵蚁如同子弹般撞在他的弩臂上,力道大得惊人,差点让他脱手!另一只蚂蚁更是精准地咬断了他腰间挂着的几枚特殊箭矢的尾羽!
“妈的!什么鬼虫子!”他气得大骂,手忙脚乱。
黑棘团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显然没见过这么刁钻狠辣的攻击方式,空有一身力气和凶悍,却被一群虫子弄得狼狈不堪,武器失效,脚下打滑,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我都没动手,就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老药罐和小子也从最初的害怕变成了目瞪口呆。
“好…好厉害…”小子喃喃道。
疤脸刘眼看手下快被一群虫子玩残了,脸色铁青,知道踢到铁板了。他猛地后跳一步,躲开几只蚂蚁的纠缠,厉声吼道:“停手!都停手!误会!兄弟,这是个误会!”
我哼了一声,意念一动,噬灵蚁们瞬间停止攻击,但依旧保持着包围态势,复眼冰冷地锁定着他们,口器咔哒作响,威胁意味十足。
黑棘团剩下的人惊魂未定地聚拢到疤脸刘身边,个个挂彩,浑身泥水,看着我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忌惮。
疤脸刘喘着粗气,脸色变幻不定,最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兄弟,好手段!我疤脸刘服了!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
我懒得跟他废话:“少来这套。你们是干嘛的?怎么在这鬼地方?”
疤脸刘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们脚下那虎视眈眈的蚁群,还是老实交代了:“我们…是黑棘团的狩猎队,专门在这片沼泽和前面的林子里讨生活,猎杀变异兽,偶尔也…捡点落单的‘肥羊’。这片沼泽里的怨傀核心,是炼制某些特殊药剂的好材料,我们盯了很久了,没想到被兄弟你们抢先了…”
原来是群沼泽里的地头蛇强盗。
“刚才你说你们团长?”我追问。
疤脸刘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们团长代号‘黑棘’,是个…能人。他一直在收集各种有特殊能力的人和物件。我看兄弟你这女伴和虫子都不一般,所以才…”
“打住。”我打断他,“我对你们团长没兴趣。问你们个事,知不知道‘归墟之地’或者‘平衡之种’?”
“归墟之地?平衡之种?”疤脸刘一脸茫然,他身后的人也都摇头,“没听过…黑风山脉深处危险得很,我们一般只在外围活动,最多到前面的‘徘徊者之林’边缘,再往里没人敢去,听说进去的人都疯了或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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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那么容易得到线索。
“那‘徘徊者之林’什么情况?”
提到这个,疤脸刘等人脸上都露出明显的恐惧。
“那林子邪门得很!”一个队员忍不住插嘴,声音发颤,“里面的树…好像是活的!会移动!还有各种致幻的毒瘴,进去就找不到方向!最重要的是里面有‘徘徊者’!”
“徘徊者?”